第5节(2 / 2)
都解散了,外面都没人了,想必也不会是那位人事经理好心好意给她寻了一条毯子,那只能是面前这位江总了。
卷好毯子,放回红木椅上,许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正算起来,其实是她打扰了。
她贸然进入这家公司,又冒冒失失地在人家老板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之后老板还说给她一笔遣散费。
这都什么事儿啊。
霍江逸却没再看她,转身往办公桌后走去:“茶几上,走吧。”
茶几?许棉疑惑地转头,见茶几上一个信封口袋,有点厚度,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就是“遣散费”。
“我……”这下搞得许棉彻底不好意思了,她只得小声道:“不用了,我今天第一天来公司,都没开始上班。”
坐回办公桌后的霍江逸往椅背后靠,情绪上看不出有多低落,反而气定神闲:“无所谓,给你就拿着吧,就当你落枕、腰麻的工伤钱。”
许棉自然不会去拿那笔钱,从沙发后走出来,准备走了,走之前想了想,本不想多嘴,但还是没忍住:“你临时解散公司,是因为许可证一直没办下来吗?”
霍江逸抬眼。
面前的女孩儿很年轻,巴掌脸,肤色瓷白,五官精致,非常漂亮。
漂亮的脸,漂亮的眼睛,眸光却分外认真,好像不是随便问问,而是真的非常关心。
除了自己,霍江逸第一次发现有谁和他一样关心“拍卖许可证”这件事。
她是第一个。
这份关心,也恰恰戳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痛处。
年轻男人的心像被猫挠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痒。
这点疼不算什么,小打小闹而已,他是男人,受得住。
那点痒却意外的,非常陌生。
他心中起疑,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可很快心里又攒起一股暖流。
回国已经大半年了,这大概是第一次吧,他在意的事终于也有人在意了。
本不想、也不需要多言的霍江逸终于还是道:“差不多吧。”顿了顿,“刚回国,国内的文物拍卖行业和我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许棉有点意外:“你以前在国外做这行?”
这太令人惊讶了,先不说国内国外,其实就整个艺术品、文物拍卖市场来说,除了当代艺术,其他范畴的艺术品,例如瓷器、字画、玉器之类,几乎都需要很深的阅历,业内从业人员的平均年龄至少都在30岁以上。尤其是国外艺术品交易市场,老资格的高龄人士普遍才是主流。
面前的江总才多大?
看着也就二十多岁,之前竟然在国外做这行?
“中间商?”许棉猜测。
霍江逸看着她,认真道:“我是收藏家,艺术品交易商。”
许棉惊讶。
她本该走了,可问着问着反而越发好奇,甚至走近几步,看向办公桌后:“那你怎么回国了?”
霍江逸:“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回国是迟早的事。”
许棉想了想:“开拍卖行不太顺利?”
霍江逸:“国际市场和国内市场的环境不同,的确有点水土不服,不过无所谓,总会习惯的。”
许棉:“那你公司还开吗?”
霍江逸斩钉截铁:“开,许可证没下来,暂时不需要白养那么多人而已。”
许棉忽然拉开面前的椅子,直接坐下,神色认真,眸光炯炯有神:“那如果不是白养的人呢,比如真的有能力的那种。”
霍江逸:“比如。”
许棉:“比如我。”
霍江逸扬眉,并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你?”
就像国际拍卖市场难以见到霍江逸这么年轻的收藏家、艺术品交易商一样,年轻女人的身影更是少见。
许棉看起来多大?
太年轻了,说是20,看起来也就刚成年。
这么年轻,在艺术品古董拍卖行业能有几斤几两?
不是霍江逸瞧不起人,随便换了谁都会质疑。
许棉心知这些,认认真真地自我介绍起来:“是这样的,我家庭情况比较特殊,从我爷爷到我妈妈再到养父,都是做艺术品鉴赏的,我从小也学这个,除了上学,精力都在这方面,我还在我们当地的博物馆做过两年宣讲员,接触的都是这个行业的专业人士,不托大地说,我应该比普通瓷器收藏家更专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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