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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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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自此之后,谢逐消失了。

没有带上明岩,他只是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事实证明,从危楼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若是真想隐匿自己的踪迹,哪怕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都查不出丝毫端倪。

而之前能看住谢逐,也纯粹是因为他不想离开。

陆指挥使对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挫败,他难以接受自己的锦衣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仅被看似文质彬彬的首辅揍了个半死,而且现在连通缉都找不到人。于是又一次加大了锦衣卫的训练力度,让整个镇抚司苦不堪言。

而没了首辅,便再没人可以劝住女帝。

两日后,鸾台一干文臣被留在了盛京,女帝在一众百姓的呼声里起驾亲征。

算起来,这是贺缈第二次上前线战场。

上一次,她在战场上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箭封喉。而这一次,她面对的敌人,是她手把手教骑射的义弟。

- -

永初十年春,晋颜两国开战。

一边是大颜女帝亲征,另一边大晋则是由英国公慕容拓领军,在包含玉沧在内的沧澜三州内外安营扎寨,史称沧澜之战。

贺缈一到军营,楚霄便跑到她帐前负荆请罪,是当真裸着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背着荆条的负荆请罪。

“陛下,”他的额上沁满了冷汗,“是臣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这才酿成如此大祸!”

那日误杀晋将,他本要立刻自刎谢罪,却被手下硬生生拦了下来,让他等女帝发落。可即便如此,事情闹成这样,他也再无颜面对贺缈,说罢便从一旁夺过把剑想要抹脖子。

“铛——”

石子精准地击中楚霄的手腕,让他痛得松了手,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贺缈神色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过了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语调也是如此,“你若死了,谁帮朕打这场仗。真想死,也等打完这场仗。”

送走了楚霄,贺缈的营帐里却又被送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这一位被捆得五花大绑丢进来时,贺缈正擦拭着腕上的琉璃钏,看清底下的人时,出乎意料仍是没有什么反应,“星曜?你这是逃反了方向才闯入朕的营中么?”

被捆的,正是已经逃窜了许久的前国师星曜。

“陛下,这厮在咱们营外逗留了好几日,莫不是大晋派来的探子?”

定远将军踢了他一脚。

星曜被布条塞住了嘴,闻言则是唔唔嘤嘤地哼了起来。

贺缈看着觉得新奇,这大抵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不堪的星曜。挥了挥手,她命人将那布条抽了出来,“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

星曜神色沉痛地看着她,动了动唇,半晌才发出声音,“陛下,你不该来亲征,你这是中了……”

“堵回去把。”

贺缈摆了摆手。

她给过他机会了,可没想到嘴里说得还是那些不中听的废话。

星曜:“唔——唔?!!”

星曜被人拖了下去。

定远将军问,“陛下,这厮要怎么处置?”

贺缈想了想,“找个地方关押起来,等谢……等班师回朝再说。”

她得把这人留着,她要等谢逐回来再处置。

可谢逐……还会回来么?

她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咽下一颗临走时太医院替她调配的药丸。

她如今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若真开了战,也不知胜算有几成。今日在城墙上只是遥遥地与那慕容拓对峙了片刻,她便察觉出自己弱了几分的气势。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自知之明如今反攻不得,贺缈便将一切心思都耗在了守城之上。如今仍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对他们颜人作战不利,她要拖,只要拖到草长莺飞的春日,便又多了几分成算。慕容拓也清楚这一点,于是更想着趁早将沧澜三州攻下来,攻势愈发地猛。

可沧澜三州易守难攻,而大颜孤注一掷倾其所有兵力守在了这里,北燕边境只留了寻常兵力的十分之一,所以慕容拓一时也难以攻下。

而更妙的是,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两军交战之际,大晋的帅旗竟是莫名被邪风刮断了三次。帅旗一倒,继续攻城就是不吉,于是慕容拓的攻势光是因为这一茬就断了三次。晋军中还开始传起流言蜚语,说大颜女帝是妖女,会做法会御风,与她作对没有好下场,引得人心惶惶……

慕容拓终于鸣金收兵,颜军迎来短暂的休整期。

因这第一波攻城守下来算是大获全胜,贺缈在宴上多饮了几杯酒,回到营帐时已是微醺。但对她来说,却也不到头昏眼花犯糊涂的地步。

可当她走进营帐,瞧见帐中立着的人时,她却是怀疑起了自己的酒量。

帐中负手而立一身黑袍摘下兜帽的人,赫然是她朝思暮想的谢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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