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听见隐约的蛙鸣,以及她悠长而轻微的呼吸声。
如同天使挥舞着羽翼一般。
他三十一岁,她二十三岁。
可在和她相处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是被包容和照顾的那一个。
月光如同银纱一般拢上了她的侧脸,鼻梁和细眉的形状都被勾勒的古典而又温柔。
列昂纳多静默的看了几秒,忽然马车绊到了一颗圆石,车厢往另一侧晃了一下。
她在沉睡中跟着摇晃了一下,便靠在了他的肩上。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青年坐的笔直而僵硬,整个人都有些慌张。
他没有和女性有过这样的接触,而且也颇不习惯这种被依靠的姿势。
对方显然睡的很香甜,只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额头的位置,继续做着好梦。
列昂纳多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忽然开始怀疑很多事情。
他甚至感觉自己一整晚都要这么僵着保持绅士了,连眼睛都只能仓皇的往窗外看——
明明在浴室里已经看过了许多女人的裸体,画起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羞耻。
可他甚至不敢这样亲昵的低头看她。
风信子的淡淡香味伴随着她垂落的长发散了出来,肩头的温热也让他有些呼吸急促。
列昂纳多此刻感觉窘迫而又紧张,两只手也如同接受检阅般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如三角尺。
对方大概梦到了什么愉快的回忆,还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肩头。
他在感受到那个细微的动作时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内心开始祈祷她赶紧醒过来,以及最好在醒后不要误会他是个怎样心思恶劣的坏人。
然而海蒂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直到六点的晨光照进车窗时,她才打了个哈欠缓缓醒了过来。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闻到领子附近有淡淡的无花果树香气,显然不是她惯用的那一款。
海蒂揉了揉眼睛坐正了一些,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早上好leo——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对方显然还有些不清醒,但坐姿依旧规矩而笔直。
“不好意思,我昨晚好像是靠着你睡着的。”她失笑道:“你可以放松些了,还请不要生气。”
海蒂明白他对接触异性的不自然,这时候安慰的也非常体贴。
达芬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会,只是有些不习惯。”
昨晚夜风有些冷,他小心地给他们两披上了一条软毯,后来望着月亮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依靠着对方的感觉……很温暖。
他好像也做了一场好梦。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公爵女儿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有红扑扑的脸颊,长发柔顺而有光泽,是优雅又活泼的小淑女。
在达芬奇到来之前,她便已经出手大方的买下了多幅画作,而且家里也添置了好几座她亲自挑选的雕塑。
公爵夫妇对这个孩子颇为宠爱,不仅给了她最好的教育,而且纵容她如男人一样去骑马射猎,把她培养的健康而又博学。
在这个时代,男性最好的职业选择是神职或者从军,而女性则在出生之后便要接受为出嫁而准备的各种学习——比如纺线与缝纫,又或者是如何烹饪酿酒。
在遥远的东方,女性被裹上小脚被奉之为美,而在费拉拉公国附近的威尼斯,同样流行着让女性穿上二十厘米有余的高台鞋,美其名曰为规避脏污。
这些事物无形的限制着女性的出行,让她们不得不龟缩在家中充分劳动,却不能参与外界的许多事务。
在女性地位逐渐下降的中世纪,有伊莎贝拉这样性格开朗又独立自信的小姑娘,实在是黑暗里的一抹亮色。
海蒂在抵达的第一天,就被她亲切的赠与了好些礼物。
这位小姐慷慨的与她分享了私人浴室,还吩咐侍女送上了一篮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
她喜欢艺术,热爱科学,同时也赞成让女性更多的参与世俗事务。
海蒂在短短几日里教了她一些来自《元素四论》的小常识,又教会了她如何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连带着受到了公爵夫妇的欢迎。
“您是如此的善良和睿智,”公爵夫人温柔道:“费拉拉公国将永远欢迎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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