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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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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绘画表现方法也流传到了美国,并且引起了许多的争论和探究。

海蒂轻声解释着有关素描的不同风格,又随手在苹果旁边画了一个米老鼠。

“至于水彩和印象画派,那又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了。”

英国人需要足够贴合地形和环境的地图测绘方法,也因此开始推动用水彩来绘制地图的风潮。

而这种印象画派的出现,让色彩和空气都开始被注入灵魂。

氤氲的雾气,晨间的霞光,一切绘画的表达都如同诗歌一般。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去伦敦国立画廊里看看莫奈的真迹。

男人似乎看破了她的遗憾,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也许我们也可以做出同样的效果出来。”

海蒂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也同样有水彩的存在——

只是还完全没有与风景画挂钩而已。

列奥纳多,他完全有能力纵横这几大画派。

他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这个时代的画作只有两个主题,那便是神与人。

与天神有关的画作已经可以算是陈词滥调了——光是佛罗伦萨里陆续诞生的《三博士来朝》都可以排成长队,圣经里的许多个故事也被变着法子解构重塑,不外乎都是在赞颂圣母子和上帝的真善美。

也正因如此,列奥纳多才选择绘制《最后的晚餐》——这幅画作描述了耶稣和十三个门徒共度的最后一夜,从剧情和构图来说都颇为新颖。

而另一种主题,则是人。

这个时代的画作,是身份和认同的象征。新郎新娘在结婚前需专门订购一幅画作,有钱人家的自画像也有不少——富有的美第奇家族直接请了一摞画家,把他们一众都画到了神明的身边,如同是上帝的仆从。

而波提切利在画这幅合照时把自己也画了进去,眼神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睥睨。

列奥纳多与海蒂的婚礼画像同样是由波提切利画作的。

他们的婚讯来的颇有些突然,却推推拉拉着折腾到了新的一年。

画家摇身一变成了将军,领主又登基做了女王。

玩世不恭的小桶先生懒得参与任何争斗,只为这两个好友用半年的时间画了一张礼物,如今也被放置在女王的书房里。

“而印象画派……它的题材,是自然。”

“自然?”列奥纳多想起了她画的那幅油彩,意识到了什么:“主体便只有风景?”

“也有人,但是不是正襟危坐的人。”海蒂示意手下去取木板和颜料来,坐在旁边慢悠悠道:“喝茶,沐浴,野餐,画他们生活中颇为随意的样子。”

“为什么叫印象画派呢?”列奥纳多给她倒了一杯酒:“因为画的是一瞬间的印象吗?”

“这是个很讽刺的故事。”海蒂笑了起来。

这个画派的开山者,叫做克劳德·莫奈。

他返回了故乡勒阿弗尔,在晨曦的港口前画了一幅《日出·印象》。

没有神灵,没有人,只有一轮孤日悬在高空之中,天空中交织着深绯色与深灰色的痕迹,停泊的船只光影隐约,水面波光荡漾,还映照着浅棕色的日影。

哪怕只是听海蒂如此描述,列奥纳多都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幅画的样子。

“它一定很美……”他喃喃道:“有时候自然的光景,反而胜过圣经中的神迹。”

“但它也被奉为一个笑话。”海蒂平静道:“莫奈虽然因为这幅画拥有了许多朋友,但保守派则斥之荒唐,用这幅画的名字来讥讽他们——印象派。”

可这个饱受争议与诋毁的名字,最后还是拥有了永恒的光芒。

“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列奥纳多下意识地皱眉道:“有人创造出了更好的表现方法,寻找出更有意境的主题,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任何事物在蔚然成风之际,都得经历这么一遭——抹黑,攻击,嘲讽,污名。”海蒂垂眸笑了起来,神情里带着几分释然。

它可以是印象画派,可以是摇滚文化,也可以是即将站在顶峰的任何人。

列奥纳多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开口道:“你也经历过,对吗?”

她有些讶异的看向他,笑容随之加深:“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加冕。”

新的木板很快被取了过来,海蒂把画架固定好,按照记忆来给他演示具体的画法。

她有点想感谢自己——如果不是多年前数项色彩的研发,现在她得和充满尿味的紫色呆在一起。

“简单来说,这种画法的重点,是用明快而散碎的色彩,来表达事物在不同光线下的样子。”

此刻窗外正日色微沉,碎金般的光芒洒在街道上,与两侧的橘子树交织着光影。

海蒂铺了一个深棕色的底,开始回忆着技法来还原这个场景。

列奥纳多静静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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