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鳌拜身死后,遏必隆遭贬不久就郁郁而终,虽然皇帝事后已赦免遏必隆的党附之罪。但身前议论纷纷,死后也不曾消停半分,即使如今议论起绮佳的中宫之位,也总好事之人添上一句遏必隆当年是罪臣,绮佳分明是罪臣之女。
一句罪臣是绮佳和国公府不得不背负的枷锁,如今皇帝愿意亲赐家庙之荣光,无疑能堵住攸攸之口。
绮佳想起身向皇帝谢恩,却被皇帝拦下:“南方这些日子打的越来越顺,朕想着安王、简王得胜还朝之后一定要在宫中大宴庆祝。这庆功宴可不能没有皇后的操持。”
“臣妾知道。”绮佳低着头,突然感慨,“那时候三藩闹起来的时候,皇后姐姐和臣妾说,等安王简王还朝要如何摆酒要如何庆功,到那天臣妾很想去巩华城告知姐姐天下大定,请她在天之灵安息。”
皇帝听见仁孝皇后的往事也心中怆然,他当年忙于三藩,曾忘记了孕中的皇后如何担惊受怕如何忐忑不安。如今,这成了他此生的憾事。逝去的人已无可弥补,于绮佳,他真心实意希望能她能不为往事抑郁,所以才有特意为遏必隆立庙的举措。
回想往事皇帝感慨万千,他轻轻搂住绮佳抚着她的头发道:“等他们回来,朕与你一起去巩华城,告诉她,让她安心。”
“皇上,臣妾很想皇后姐姐。”
仁孝皇后去后,绮佳是说得最少的那个,连太子她都不常去看望,皇帝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过去都是他多虑,绮佳只是从来都小心翼翼,生怕别人非议她与仁孝皇后当年的事情,也生怕别人非议她亲近太子的用心。
“朕也很想她。”皇帝眼前似乎浮起了康熙四年绮佳和仁孝皇后一起进宫时候的样子,彼时他懵懂无知,绮佳和乌兰也是青涩稚嫩,四辅臣对稚气未脱的他犹如千钧枷锁。对这两个辅臣之家出身的女子他怀过敌意,也有过疏远,最终却明白她们两个都是蕙质兰心的难得女子。只是造化弄人,让她们曾经同争后位,又彼此不得不小心应对。
如果不是这中宫之争,她们或许当年就会成为彼此的知己。
“快好起来把,你还没有和朕还一起去过吧。”
绮佳闭上眼似是极累不再言语,只有她自己知道,知道了那些秘密后直到死的那一天,她都是不敢去见这位故人的。
皇帝出去的时候步伐有些沉,他见蓁蓁红着眼睛站在一旁,不由得说:“你主子有什么事随时来乾清宫报给朕。”
他眼睛一掠无意间瞧见了蓁蓁腰上挂的荷包,眼神惊诧,“你主子新赏你的?”
蓁蓁见皇帝指的是腰间的荷包, 点了点头。
“她啊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帝叹了口气, 又摇了摇头,“你现在一心都放在照顾你主子上吧, 朕有空随时来瞧她。”
刚才皇后和皇帝这番对话, 蓁蓁在一旁看得也忍不住为主子的隐忍难过, 此时还没从伤心里走出来,皇帝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反而回来劝她:“别在她面前哭了, 你主子一半是熬出来的心病。遏必隆家庙的事情能了,她也会好起来的。”
皇帝抬脚准备走了的时候又想起个事:“朕今早去慈宁宫, 老祖宗和苏嬷嬷也忧心皇后的身子, 秋华出去以后你们主子身边迟迟没添大宫女, 如今这样子怕你们顾不过来, 准备安排个苏嬷嬷身边得力的宫女来坤宁宫照料,下午来了你把事儿都和她一一说清楚,也好让慈宁宫放心。”
蓁蓁听得皇帝这般说,心里疑惑着是不是音秀,但也不敢多嘴只是点头称是。
皇帝一走,蓁蓁入得寝殿,绮佳并未睡着,只是怔怔地靠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枚荷包,蓁蓁定睛一瞧正是前些日子太福晋送来的那枚。
“主子, 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
蓁蓁想去接过绮佳手中的东西, 绮佳却摇头自己收了起来。“蓁蓁, 记得自己入宫多少年了吗?”
“今年是第六年了, 奴才命好,遇见主子。”蓁蓁这话真心实意,虽然他们这样包衣选进宫的宫女不像前朝入宫等白首,可昼夜伺候的都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们,无不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卷入不该的错里,落得一卷草席的下场。
绮佳发笑:“你总这么说。”
蓁蓁撒娇似的伏在绮佳床头,绮佳温柔地像母亲一样抚着她的头顶,那样慈和,让她平静温暖。
“主子是宫里待我最好的人,奴才僭越,心中将主子当做亲人,只盼着能伺候您长久,您能时时安乐康健,再无所求。”
“我也将你当做妹妹啊,可妹妹又能如何……”绮佳一时哽咽,她问,“蓁蓁,你知道我一生所求吗?”
蓁蓁摇摇头又点点头。
“为何摇头又点头,你说就是,我什么都不会怪你。”
蓁蓁呢喃着:“奴才觉得,您希望能与皇上鸾凤和鸣,举案齐眉,做一名好皇后。”
“我想做一名好皇后,从来都是想的。”绮佳情难自已,“我八岁就想做一名好皇后。”
蓁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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