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3 / 4)
皇阿玛面前替你求情,帮你早日复职。”
索额图深深一揖:“多谢太子。”
太子忙拉他起来:“宫里宫外也只有索相向着孤,孤不帮您还能帮谁。”
太子皱起眉头又道:“大阿哥整日就仗着明珠,恨不得把孤踩死,等索相复起了,孤倒要看看他还能横几日。”
“太子,慎言。”索额图压低了声音说,“大阿哥不过是莽夫,不足为惧。”
“哦?那索相觉得孤有何可惧?”太子生嫩的脸上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狠厉,“孤怎么觉得处处都可惧呢?”
“您是太子。”索额图替太子扶正云肩和凉帽,“大清未来的皇帝,您无所畏惧。”
···
什刹海畔的明珠府邸今天是禁卫森严,原本守卫禁城的护军此刻将明珠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俨然是一幅要发生大事的样子。而穿过游廊进入府邸的西花园却是另一番幽静的景致,渌水亭旁建有一座幽静的小楼,二楼的厢房内正焚烧着淡淡的檀香,垂下的珠帘后一年轻的男子依在炕上翻开手边的书册,他对面横摆了一张软榻,榻上侧卧着另一个男子,原本清俊的脸因病而消瘦得几乎快脱了型。
炕上的男子这半个时辰都在翻手中的书册,嘴角一直带着一抹笑容。“容若,为何你给他取名叫作《饮水词》?”
纳兰容若脸色灰白,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了,他好似感受不到身体的病痛,嘴角边却噙着一抹浅笑:“回皇上,奴才这是想到了《桯史记龙眠海会图》中的那句‘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想来人这一生不正是如此么。”
皇帝听出了他语气中淡淡的疲态,想到仿佛老了十岁的明珠和终日以泪洗面的觉罗氏心中里也是十分惋惜。“你这一生还长着呢,何必急于在此时就下结论。”
容若自然是懂皇帝今天缘何来,也明白皇帝为何说这样的话,身边的人也许还有许多的执念和不舍,他却是已然看开。 “奴才已经有了后代,对老父老母有了交待,如今奴才的词也写完了,今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容若……”
皇帝的声音被淹没在容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里,皇帝下了炕走到榻边端起茶杯凑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几口水。容若喘了口气道:“奴才谢皇上。”
皇帝叹了口气,“你我何必如此客气。”
刚才这一阵咳得他胸口疼得厉害,容若略挪了挪身体,让那痛楚不至于被压着。“皇上,奴才有一件事要拜托皇上。”
皇帝郑重却肃然,“你堂堂七尺男二,若有事也该自己去担。”
容若虚弱地点了点头,“万岁教导的是,臣岂能不知此理,只是时日无多,想请皇上帮奴才说一句话。那个沈氏母亲不喜,但无论如何也已有身孕,奴才将她安置在德胜门内一处小院里。奴才知道自己撒手一去她必然孤苦伶仃,但只求您和母亲开口,不要逼死她就好。”
皇帝沉默片刻才说:“本就是荒唐的事情,你现在也知道无法了。”
容若听到这轻轻地笑了,“身不由己,不后悔。”
皇帝听到这话似有所触,道:“你阿玛都同朕说了,朕知道。”
容若道:“奴才知道自己一合眼,阿玛额娘一定会把孩子抢回来,额娘虽然厌恶她,但不会虐待孩子,若是能回族中定能好好教养长大。只是希望额娘不要因我之死迁怒于她,是我不孝忤逆,是我情不自禁,她终究弱女子是无辜牵连进来的。”
“你只保她一条命吗?你也不求求你额娘给她片瓦容身。”
“她是江南人,我希望她能回去,纳兰府不适合她,我带她上京已经错了,别让她永远困在这里。”容若微微笑着必上了眼睛,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刻他突然听见皇帝问,“容若,男女之情你比朕更明白,朕想问你,会否有人曾真心相待却有一天拒你千里?”
容若勉强睁开眼睛,皇帝眉头紧锁,似是真心地被这个问题困扰想要求个答案。
容若将皇帝的失神瞧在眼里,原来他们的天子也有这样为情所困的时候。“皇上,女儿家一生大多许嫁前靠父母,许嫁后靠夫君,都是浮萍无可选择,若命好的能安然一生,命不好的本来有万分美好都会被磨平磨净。聪明的女子会把心事藏深,若是心伤得狠了还能用聪明得变回一个普通女子,似乎是无欲无求能过活一生。”
皇帝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发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半晌皇帝才幽幽地道:“也许是如此。”
皇帝又问他:“若是不想失去本来那个人呢?”
容若听得笑了,“皇上何必问奴才,皇上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
皇帝脸上的表情松了松,是啊,该怎么做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
皇帝伸手拍了拍容若的肩头,“你也不枉费这一世风流了,说到头是看开看透了。”
容若苦笑了笑,“我曾伤过一个美好的女子,只可惜奴才没机会说对不起了,而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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