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3)
屋内的西洋钟敲响了十二下, 带着无数悲伤和忧愁的康熙二十四年落幕, 新一天是康熙二十五年正月初一。
屋内的人也在盯着西洋钟的走针,待到正中时,皇帝慵懒地亲了亲蓁蓁的额头又低头亲亲她的肚子:“小阿哥,新年了。”
“不是……啊呀!”蓁蓁还没说那句“不是阿哥怎么办”肚子就被孩子踹了一下。
皇帝隔着小衣也感觉到了胎动,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看着她眼睛说:“不是就不是吧, 给宝儿再添个妹妹,再添个弟弟, 再添个妹妹, 一直添。”
“您没完了是不是?”
“德主子,你听好。”皇帝撑在她上方严肃说, “没完, 就没完, 朕就和你没完了。”
“那别人呢?”蓁蓁笑问一句。
皇帝“嗯”得一声疑问, 才反应过来蓁蓁说什么, 他不耐烦说:“看见她们烦, 不行吗?”
“您宠我,我心里也高兴, 可宫里的姐姐妹妹们只怕都觉得是臣妾抢走了她们的宠爱, 又要嫉恨臣妾了。”她红着眼睛说,“您也听见皇贵妃今儿的话了, 她说得怕是好多人的心里话。”
“那你想怎么样!”皇帝翻过身抱着胳臂坐直, 白了她两眼。
“去吧, 还是去吧。”蓁蓁举起手保证,“我保证不生气照顾好自己。您想想臣妾怀着身孕,等到八个月九个月,您还来像话吗”
蓁蓁攀这他手,却被皇帝打开了去,“你当朕什么了你!我看你就不在意朕,把朕踹别人那儿去你乐得清闲是吧?”
蓁蓁靠在他的怀里,拉过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纤弱的肩微微耸动,说话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臣妾最近老梦见绵绵,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皇帝一愣,陡然间脸色大变,“胡说!”他情绪一时激荡,声音陡地拔高,怀里的蓁蓁被吓得一颤,皇帝忙扶着她的肩问:“怎么了,你惊着了没有?”
蓁蓁含泪摇摇头。
皇帝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行了行了,拿你没法子。”
蓁蓁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伏在皇帝耳边说:“要不您就每月初一十五多去瞧瞧承乾宫的小佟佳氏,反正皇贵妃贤惠肯定乐见其成。贵妃生病也无力下榻。”
“你别瞎说。”皇帝伸手揽住蓁蓁的腰,蓁蓁突然仰起头封住皇帝的口,皇帝扶着她的脖子加重了这一吻,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蓁蓁轻喘着在他唇边呢喃。
“我瞎说什么了。”
“这小佟佳氏啊,你不懂朕少看她几眼她才能好啊。”
他一一吻去蓁蓁的泪珠,尝着她心中苦痛和忧愁,却不知蓁蓁已经陷入疑惑:少看几眼?这是嫌弃还是提防?是为了佟家还是为了皇贵妃?她带着满腔疑问困在皇帝的□□中,不能自拔。
皇帝照例是要在元日时祭祀的,他走出永和宫时天还漆黑,顾问行身上还有一股酒气。顾问行本来以为皇帝心情大好,却发现这位主今儿似乎周遭都有些冰冷。
“万岁爷,奴才看德主子和您说得高兴,也高兴在外头吃了两杯酒。”
皇帝点点头没怪罪他,他倒是拍了拍顾问行的肩膀说:“小顾子,你懂朕。”
皇帝的脚步路过承乾宫,承乾门的前面则是景仁宫的宫墙,皇帝看了一眼景仁宫又看了一眼承乾宫,侧过头目光沉静对顾问行说:“有一桩事你速速去办。”
顾问行听得微微张了张嘴,但见皇帝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
元宵后的恭王府正在吵嚷不休。
“王爷!”说话的人是恭王继福晋马氏,她刚从自己生病的独子永绶房中出来,一路追着恭王不放。
“王爷,您不能去,那是明相家赶出来的人,谁都不敢碰,您去做什么?”
常宁的桃花眼一挑,轻蔑地说:“明珠怎么了?那也是我爱新觉罗家用的奴才,本王想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姓叶赫那拉的指手画脚了?”
马氏见常宁毫无畏惧,心急如焚:“王爷,您跟妾去看看永绶吧。”
常宁的长子永绶已经病了大半年了,马氏冬来都扑在病重的儿子身上,这时候追出来也是实在被自家王爷的不靠谱给逼得没法。现在见拦不住他,又只能搬出病重的儿子挡住他的脚步。
常宁脚下并未停留分毫,他依然往王府门外走去,马氏见他渐行渐远,凄厉地在他身后叫了一声:“王爷!”
一声入耳,常宁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回过头对马氏说:“你还是去照顾永绶吧,别追了,本王的性子你也知道,定了就是定了,谁劝也没用,就像本王当年要立你做福晋,谁都劝了,谁都拦了,本王改了吗?”
马氏听常宁说起往事,拿着帕子不住擦自己那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泪水。
常宁回身走到马氏身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时也有了几分湿意,他拿了帕子替马氏擦去脸颊的泪水,此去经年,马氏早已不复当年入府时那副娇媚如花的姿态,独子病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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