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2 / 3)
已两人并无更多往来,只要这样一句话就够了。
可他不曾想蓁蓁的话一字一句都在他心上割刀。“臣妾累了,不想演了。您待臣妾好也罢,坏也罢,臣妾从来不想要。您当年私藏臣妾的帕子,可臣妾并不想您藏,臣妾从来都不曾期翼过您的那份心思。如果没有孝懿皇后开恩,按着主子娘娘的安排臣妾早就出宫去了。至于后来,若不是为了查明主子娘娘薨逝的真相,臣妾根本不愿意侍奉您。”
“住口!”
皇帝不想让她说下去,可蓁蓁重又挺起身来,凄凉地笑着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道:“所有的温顺端庄、欢颜笑语,都是演的。十五年了,臣妾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在您身边的日子,从来没有。请圣上开恩,赐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奴才一死,收回孝懿皇后的恩典。”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她,胸口一阵起伏,他忽然吼道:“顾问行,带她走,让她滚出这里,朕不要看见她。”
顾问行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对峙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内殿,在一片狼藉里想扶起泪流满面的德妃。
“是真话吗?”皇帝背对着她,指甲紧紧抠着螺钿书桌的缝隙。
蓁蓁也背对着他,颤抖着说:“我演够了,不想演了。”
皇帝闭上眼睛,十余年的时光在他心中回荡,点点滴滴都曾经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蓁蓁,朕同你十余年的夫妻情分,对你来说一切都不过是演戏嘛……”
蓁蓁握紧了拳头,此时只有疼痛方才能支撑住她。
“奴才是神武门进来的,奴才同皇上从来都不是夫妻。”
她说完,毅然决然踏出了昭仁殿,再无回头。
……
顾问行将德妃送去了景山寿皇殿,皇帝并没有说过德妃关在哪里,他想了良久最后命人打扫了寿皇殿旁的偏殿,将德妃匆匆送了进去。
德妃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
顾问行想了很久,在临走前还是开了口:“娘娘不应该和皇上说那些话。”
“顾问行,我不该吗?”
“是……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主子看重您,才……”
“宫里不让人说点真心话,我把我十年的真心话都说完了,你走吧,别管我了。”蓁蓁连眼角的泪水都不再怜惜地抹去,而是任凭它们碎在寒风中,“这是我求的,我愿意。”
顾问行摇摇头,掩上了门,他心事重重地回到昭仁殿,梁九功和翟琳都候在门口,瞧见他摇了摇头。
顾问行心领神会,他推门而入,皇帝躺在一地的粉碎的纸墨笔砚里。顾问行匍匐膝行到皇帝身边磕着头说:“主子,奴才将德……安置在景山寿皇殿。您起来吧,这样伤身啊。”
皇帝仰面躺在那里,直愣愣地瞧着昭仁殿的满室辉煌。
“万岁爷,您这样会着凉啊。”
“滚。”
“万岁爷,奴才求您了。”顾问行磕头不止。
“朕让你滚,让你滚,让你滚!”皇帝翻身起来,像发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将纸笔墨砚都砸在顾问行身上,“滚出去!”
皇帝突然身子剧烈一晃,顾问行跑过去扶住皇帝,他抬头一瞧,心里顿时是一惊,皇帝靠在桌边一行血淌过他的紧闭的嘴唇低落在这满地的白纸上。
短短两天之内永和宫从奴才到主子整个全不在了,这番惊天变故任谁都想不到。
惠妃她一听到永和宫出事第一个就去了乾清宫, 皇帝压根就不见她, 她想找顾问行问个明白, 却连顾问行也见不着。她派人去了什刹海找叔父打听, 家里派人出去打听了一圈只听说恭王府凑巧也在同一天出事了,恭王的一个小福晋突然死了, 她的娘家人闹去了步军统领衙门, 说是被恭王打死的。
惠妃琢磨着此事或许同钮祜禄家有关便往永寿宫去找贵妃想探探底。
她一踏进永寿宫就听见正殿里竟有女人的清亮的笑声传出来。贵妃素性淡漠,永寿宫平日里上下都是静悄悄的,连胤俄都同胤禩说过, 他额娘的永寿宫简直就跟个冰窖似的, 不如延禧宫和翊坤宫好玩热闹。
惠妃揣着疑惑进到西次间, 贵妃坐在朝南的大炕上, 另有一女子背对着她坐在下手处。
“贵主子。”
那女子听见惠妃的声音转身站了起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竟是惠妃惊得一愣。
“你……你怎么在这里?”
卫答应捏着帕子恭恭敬敬地一福。
“给惠主子请安。”
炕上端坐着的贵妃微微一笑,示意两人都坐下。
“惠姐姐来得到好, 我有一事刚好要同惠姐姐商量。”
她怎么会在这里?
惠妃压住心里的震撼, 不露声色。
“贵妃妹妹客气了。”
贵妃指着卫答应说:“卫答应到底是八阿哥的生母,宫里也从来没有过不让儿子认亲娘的规矩,如今八阿哥也大了,进书房后也念了些忠孝仁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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