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2 / 3)
。至于我来陪你,是因为我在乎于你的兄弟之情,无论你待我如何,我愿意陪你最后一程。”
蓁蓁走到他跟前,看着哭得崩溃像个小孩一般的福全,冷漠地说:“我来只是问你一件事,你若说了,我便让你见安嫔。”
她在福全身边蹲下,轻轻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福全火速地点点头。他带着渴望地眼神望着蓁蓁:“我回答你的话了,吟月呢?她在哪?”
蓁蓁走到安嫔的神位后抱了一个黑色的陶罐出来。“她一直在地坛里,如今是你的了。”
福全像是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他扔掉火铳紧紧地把陶罐抱在怀里,一低头一颗颗的眼泪滴在陶罐上。
“吟月,跟我走吧,咱们去兰花院,你喜欢的那株君子兰要开花了。”
蓁蓁瞧了这可怜又可恨的人被人推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远去。
“蓁蓁。”
常宁在背后喊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而不是德妃娘娘。
蓁蓁转身望着他,常宁清澈的眼神望着她说:“多谢。”
蓁蓁说:“王爷并不生气,并不意外,但也没有半分怨恨吗?”
常宁爽朗一笑,坦言说:“不怨,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身在皇家不得不接受。”
身在皇家,常宁轻描淡写四个字,背后却是代代的纠葛。
常宁开口和她道歉:“抱歉牵连你,当年在古北口外二哥明知索额图派了人去塞外追杀你却故意纵容了他们。”
“他们想杀我还是杀皇上?”
常宁叹道,“一箭双雕,可惜失算呐。”
蓁蓁皱眉说:“皇上一直没查出来吗?”
“皇上一定有怀疑,但二哥隐藏的很好,只在我面前说漏过嘴。你仔细想想皇上回京那年如何发落的二哥,二哥又是如何认错的,便能懂我的意思。”
蓁蓁将前因后果想了一下,想起皇帝当年勃然大怒的场景,想起裕王在朝阳门外的惊天一跪,这才明白。
“你们三兄弟也够有意思的,怪不得那年除夕你如此不痛快。”蓁蓁摇摇头。
“我们三个,只有老祖母看得最清楚,二哥是执念不放,三哥是心怀天下。”
想起过世的太皇太后,蓁蓁心怀感佩,不由问:“那你呢?”
“冥顽不灵。”
蓁蓁哈哈大笑,让秋华递上一个锦盒,“常二爷,这个赠与您。”
常宁打开锦盒,出自靖南王府的那柄蓝田玉箫躺在其中,和他砸掉的那一支一模一样,而岁月抹不去玉箫的温润和流光。
“巧了,我也有东西赠与您。”
他让恩格也递上一个锦盒,蓁蓁打开锦盒,文征明的红梅扇子躺在其中,和蓁蓁的那面一模一样都是碎纸拼接的痕迹,红梅点点是大雪中不屈不挠的美丽。
蓁蓁一见笑了,两人眼神相交,彼此都懂了并未说出口的话。
“我会珍惜的。”
秋华上前接过锦盒。
蓁蓁问:“王爷不随我一起离开吗?我想他已经不需要您了。”
常宁道:“会的,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
两人眼神轻轻一碰,无需多言,蓁蓁已然明了。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寺门口已经有一辆回宫的马车在等她。
就在要走出山门时,常宁追上来叫住了她:“你真的要回宫去吗?”
“当然。”
如此坦然,如此明白。
常宁没有半分遗憾,只有欣慰和明了,他说:“那我先走吧。”
蓁蓁点头,摊手比出“请”的姿势,“再会了,常二爷。”
“不再会了,蓁蓁。”
常宁翻身上马,马铃叮叮作响,碧云寺外的浅草渐渐淹没了他远走的身影。
大道向南,此去不归。
……
一来一回,已是夕阳西下之时,蓁蓁赶回畅春园时阳光洒落在横岛让屋宇都泛着金色的光芒。
转弯桥、憩云、松柏室、纯约堂,接着穿过晓烟榭她站在了招凉精舍门外。
皇帝一个人坐在招凉精舍的凭栏边,凭栏上摆着许多物件,他的画、蓁蓁的发簪、枯萎的绿萼、红梅扇等等等等。他向来行猎的手正在笨拙地串着一枚玉佩的璎珞。玉佩数十年如一日泛着温润的光泽,只有中间才有一丝碧绿的光芒。
他一直在那里缓慢地挑着各种米珠,慢慢地串在丝线上,似乎总有不满串上去一会儿又换下来。
直到丝线快串满的时候,蓁蓁才抱着手倚在门边用极轻快的语气唤道:“我的好万岁爷,您这是干什么呢?”
皇帝的手停住了,他却没有抬头, 或者是不敢抬头。
蓁蓁坐到他面前, 握住他手问:“您在做什么呢?”
皇帝这才慢慢抬头, 他的眼底有掩饰不住地欣喜和不舍, “你的玉箫不见了。”
蓁蓁拾起他在苏州买给她的那枚祥云桃花挑心簪说:“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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