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3)
太后用帕子擦擦嘴角的血迹,直愣愣的看向殿中的奇异景象。就连德妃与裹在被子里的淑妃也一眨不眨的看向白贵人。
只见白贵人掐着莲花指,目光看向前方但无神采,唇角似笑非笑,声音与平日判若两人,苍老而有力。
“吾乃泰山奶奶,受尔等所求,卯日星君转世投胎在此。待星君历劫便可归位,尔等要善待。”话毕,只见白贵人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仰了过去,犹如一颗被砍倒的树。
皇后惊呼出声,这后脑勺着地可还了得!
幸好春杏力气大,几步上前及时接住了摔倒的白筠筠。见自家小主晕了过去,春杏急的哭出声来。殿内有现成的太医,上前为白筠筠扎了一针。
萧珩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人,见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惊诧的眼神,虚弱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臣妾怎的在地上?”好似突然明白什么,面色十分尴尬:“臣妾不是有意睡着的,许是有些累——”声音又恢复如常,眼含娇羞,活生生一枚如花女子。
萧珩见她面色真挚,比那日抱住他的腿哭喊着为他捞月亮摘星星还真挚。再看殿内,尚有几人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神志已然被刚才的“泰山奶奶”勾走。
萧珩面上的紧绷之色微微松懈,心道“泰山奶奶”来的真及时。众目睽睽之下,萧珩站起身,冲着殿外泰山方向拱手施礼:“吾等不敢有负仙人所托。”
心机
翌日,萧珩上完早朝先去看了太后。
太后昨日气病了,连最受信赖的玳瑁都受了苛责。整个景泰宫上上下下噤若寒蝉,连走路都快而轻,生怕惹了忌讳。
没见上面。玳瑁眼睛红肿,冒死将皇上拦在了门外:“皇上赎罪。太后气急,回来又吐了血。御医开了药方子,半个时辰前刚刚睡下。”
萧珩拧眉,命福公公亲自去库房挑选最好的药材送到景泰宫,并给玳瑁留下话,“等太后醒了,朕再来探望。”
可是太后三日都未见人。太医说,太后怒极攻心,伤了身体,需要好好静养。
德妃被禁足在了宁禧宫,回去后不吃不喝,以泪洗面。绝食三日后,终是喝了一小碗稀粥。
杨婉仪回去后该吃吃,该喝喝,可是面上的神色依旧冰冷。有“泰山奶奶”的话在前,杨婉仪没有被禁足。可是杨婉仪心思敏感,一步也不出屋子。就连长春宫里的花园也不去了。胎儿依旧由盛小大夫照理,十分安稳。
宫里的大小事,暂时由贤妃协助处理。没吃过猪肉,可是贤妃见过猪跑。再加上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多年,贤妃上手很快。
一时间,贤妃成了皇后最得力的助手。
萧珩想到了白筠筠。那日回去后,这个女人就“病”了。皇后派御医去诊治,御医回来说:“白贵人有些脱力,气血两虚。但是并无大碍,补一补便好了。”
那般表演,能不脱力?
气血两虚,十个女人里面九个半是虚的。太医的话,就得两听。但凡这种,便是无病。若是稍微有点毛病,那必然是说的像是没了半条命。若是没了半条命的,太医口中必然是“命悬一线,尚有一丝生机”。
待太医为其诊治好了病,那又是大功一件。
啧啧,萧珩又想到了白筠筠。那日她的话,比这些太医加起来的段数都高。越想越觉得——高!实在是高!
“吾乃泰山奶奶,受尔等所求,卯日星君转世投胎在此。待星君历劫便可归位,尔等要善待。”萧珩背着手在殿中溜达,来来回回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看似平常,实则处处玄机。
先是表面的演戏,将众人代入其中。“泰山奶奶”是民间所知的赐子神仙。“尔等所求”是谁呀?那么多人在场,总有几个求的罢。
还“卯日星君”?亏她会编,找出这么个鲜为人知的神仙来。
“历劫归位”,这话更有看头。不管杨婉仪肚子里的孩子能否平安降生,能否顺顺利利的长大,这句话怎么都是对的。
瞧瞧,这心机!
萧珩食指轻轻敲击木案,把福公公叫到近前,“白贵人的字练得如何了?去看看,别浪费朕的纸墨。”
扯他娘的淡!
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不得不说,淑妃和褚贵人这场戏做的漂亮!
一环紧扣一环。白筠筠做着平板撑,那晚上的事犹如电影,一幕一幕在脑中回放。
虽然有漏洞,可是细节之处淑妃已经做的很妙了。杨婉仪宫婢的招认,张之鹤的自杀,德妃被划破的裙摆。还有多年前亲手绣制的帕子,惟妙惟肖的书信,一模一样的针法。
可见淑妃做功课很认真。之前故意嚣张跋扈,引得德妃放松了警惕,结果一个神龙摆尾,扫的德妃与杨婉仪苦不堪言。
越复杂的东西,漏洞越多。白筠筠眯起了眼睛,任由汗珠子滴在青石板上。
春杏在一旁看的发愣,她家小主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刻钟。非但身上不动,连脸上都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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