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3)
嘴倒是紧。
纪云禾点点头:“好。”她一转身,回了院子,也不关门,就将院门大开着,径直往屋内走去,去了里屋,也没关门,在里面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门口两人相视一眼,神色有几分不解,但也没有多言。
过了片刻,纪云禾抱了一个茶台和一堆茶具出来。她半分也没有被软禁的气恼,将茶台往院内石桌上一放,转头招呼院子门口的两人:“屋内坐着闷,你们站着也累,过来跟我喝茶吧,聊聊。”
她说着,掐了个法诀,点了根线香,香气袅袅而上,散在风中,隐隐传入了两人的鼻尖。
两人又是不解的对视一眼,随即摇头:“护法好意心领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便好,不让他人扰了护法清静。”
“也行。”纪云禾没有丝毫强求,兀自坐下了,待得身边火炉烧滚了水,她便真的倒水泡起了茶,一派闲适。
两人见纪云禾如此,真以为这护法与大家说的一样,是个随急了的性子,他们站在门外不再言语。
月色朦胧,驭妖谷的夜静得连虫鸣之声都很少。
纪云禾静静的赏月观星,整个院中,只有杯盏相碰的声音,到线香燃尽,烟雾消散,纪云禾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她再次走到门外,这次,再没有人伸手拦住她。
纪云禾出了院子,转头看了眼门口靠墙站着的两人,两人已经闭上了双眼,睡得深沉,一人还打起了呼噜。
“请你们给喝醒神茶不喝,果然睡着了吧。”纪云禾说着,又伸了个懒腰,“睡半个时辰也好,你们都累了。我待会儿就回来啊。”
她摆摆手,照旧没有关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穿过驭妖谷内的花海,此时,驭妖谷中的花海在之前的战役之中,已经被毁坏得差不多了,大地龟裂,残花遍地,没有了之前馥郁的花香,但同样的是,没有人会在深夜路过这片地方。
纪云禾有些叹息,这驭妖谷花海中的花香,有很好的静心安神的作用,再稍加炼制,便与迷魂药没什么两样。
只可惜了,之前她并未炼制太多线香,而今这花海残败,要等它们再长成那么茂盛的模样,不知又要等到哪一年去,这安神的香真是用一根少一根,今天若不是为了去看看长意,她倒舍不得点了。
纪云禾未在这片荒地停留多久,径直向新关押长意的囚牢走去。
沿路上,纪云禾一个驭妖师都没有碰到,她之前想好的躲避他人的招倒还没了放矢之的,一开始她直到轻松,越走却越觉得奇怪,鲛人对驭妖谷来说多重要,上次他已经逃脱了一次,林沧澜怎么可能不让人看着他?
快到关押鲛人的地方,纪云禾心中的奇怪已经变成了几分慌张,结合林沧澜软禁她的举动,纪云禾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然则这个猜测对她来说太不愿意相信,所以她心里竟拼尽全力的在否认。
到了地牢外,依旧没有一名驭妖师,纪云禾腿脚有些颤抖的快步跑进牢笼。
牢中石壁上火把的光来回跳动,纪云禾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空空荡荡的地牢中回荡,她终于走到了地牢之下,牢中里里外外贴着禁制的黄符,这么多黄符,足以将妖怪的妖力全部压制。
潮湿的地牢中,正立着两人。
一人是拿着刀的林昊青,一人,是被钉在墙上,血流满地的长意。
林昊青手上刀刃寒光凛冽,粘稠的鲜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长意双手与脖子被钢铁固定在了墙上,他身体皮肤惨白,一头银发垂下,将他整张脸遮住,而那条属于他的巨大尾巴……已经不见了。
他的尾巴被分开,在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人腿的形状。
纪云禾站在牢笼外,只觉自己身体中,所有温暖的血一瞬间消失了,寒意从前面撞进她的胃里,一直击穿脊柱,那战栗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爬到后脑上,随即冻僵了她整个大脑。
纪云禾脸上血色霎时退去。
“长意。”她颤抖着唇角,磕磕碰碰的吐出了他的名字。
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被钉在墙上的鲛人,脑袋宛如死了一般,无力的耷着,在之前,这个鲛人无论受到多么大的折磨,始终是保持着自己神智的清醒,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纪云禾的声音虽没有唤醒长意,却唤得长意面前的林昊青回了头。
他似乎并不奇怪纪云禾会来这里。
林昊青甩了甩手上的刀,粘稠的鲜血被甩出来几滴,有的落到纪云禾脚下,有的则甩到了她的衣摆上,霎时间,血液便被布料的缝隙吸了进去,在她衣摆上迅速染出一朵血色的花。
“你来了也没用。”林昊青冷漠的将刀收入鞘中,“鲛人的尾巴是我割开的,大家都知道了。”
林昊青冷漠的说着。
他不关心纪云禾是怎么来的,也不在乎自己对鲛人做了什么,他只在乎,顺德公主的第二个愿望,是他达成的。
“第一局,算你赢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