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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的冷战和平时,似乎没任何不同。

顾嘉后知后觉的发现,连冷战都是单方面的。只要她不借口同他说话,顾渊可以完全不搭理她。

爸爸工作忙,但也察觉了儿子越发清冷的性格。

小时候,并不是这样。

妈妈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爸爸顾了工作,家里这头就顾不上了,最多可以再分点时间给妻子。照顾顾嘉的任务当仁不让的顺延到哥哥身上。

那时的他,不过十岁,带着五岁的顾嘉,研究如何使用煤气灶,如何把土豆切成薄片。白天,两人都在学校。放学后,会一齐去医院,在妈妈那张升降桌上写会作业,直到爸爸过来接班。夜里,顾嘉吃了饭,顾渊替她洗完澡后,抱着她,轻声哄她入睡。

那时的他,脾气好的要死。顾嘉蜷缩在他怀里,小大人般的提前预告明天要吃的菜。他向来答应的快,偶尔有那么几次做岔了,顾嘉二话不多便丢勺子,闹脾气。被蚊虫叮咬出的脓包,他唯恐顾嘉忍不住去抠,彻夜与她十指相扣。

那时的他,容易心疼,丁点见不得她流泪珠子。哄起人来时,什么底线都没有。骑马,在他身上用他的中性笔,写满她的名字。硬要坐在他怀里吃饭,摊手等着喂。做卫生时,也不扯下挂在身上的小人。

那样心软的顾渊怎么就没了呢?

顾嘉想不通,妈妈去世后,他不是应该加倍对她更宠更爱吗?为什么一夕之间,两人的关系天翻地覆?

这两年,顾嘉越是靠近他,越是被他竖起的满身尖刺,扎的头破血流。

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不会放开抓住哥哥的手。

学校的日子单调又枯燥,她喜欢一个人待着。肖宛说,她是黑夜的孤灯,等着有人前来取走。

她希望那个取灯的人,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顾嘉百无聊赖的俯身趴在围栏边,抽了抽鼻子。天气渐凉,她还没来得及穿外套。短款的衬衫裸着半只白嫩的小臂,倒竖起无数鸡皮疙瘩。

“呵欠。”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傻么?”身边有个人坐下来。

顾嘉扭头,冲他笑了笑。

“还真是傻子。”男生不自觉的提起嘴角。

“我叫顾嘉。”

“叶宽。”

源于两人认识的机缘,不怎么友好,顾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可以交流的话题,干干的说了个,“哦”。她的毕生智慧,百分之四十给了学校,百分之六十给了顾渊。

叶宽不耐的将长腿伸直,从后方清楚看到顾嘉单薄的脊背,被轻袭而来的冷风,吹得一机灵。他垂眼扫视,发现自己确实没带外套。

“好冷,”她嘀咕一句,“我先走了。”

“喂,”叶宽叫住她,“号码给我。”

顾嘉疑惑回头。

“上次,”他避开顾嘉的视线,“那什么,钱多了,我转给你。”

“哦,”顾嘉了然的点头,报出一串号码,“你们这行,还挺讲规矩的。”

她发誓她真的是诚心要夸赞对方的职业精神,哪料叶宽脾气上来,沉着脸半压在她身上,狠狠的说,“是,你以为我是你,连职业道德都没有。”

嫖客的职业道德?顾嘉讪讪一笑,“你不是还赚了么?”白得那么多钱呢。

“谁稀罕。”叶宽挑挑眉毛。

“你要是觉得吃了亏,”顾嘉思索一番,想帮他一把,“要不,我给你介绍点生意?”

“你,”叶宽登时皱眉,眼里氤氲雾气缭绕,“有本事你自己来。”

可惜顾嘉决定弃暗投明,她摇摇头,推开对方炙热的身体。

“你凭本事赚钱很辛苦,可惜我买不起了,”零用钱要花在刀刃上,她背好书包,“我走啦。”

走了几步,又原地侧身,“叶宽,其实年轻做多了,不好,你保重。”

“顾嘉!!!”叶宽沉声正色。

顾嘉已撒丫子跑开。

她英语不好,大抵是小时候忘了练习舌操,卷舌音发的不够正宗。这处缺点,恰好也体现在了中文里。

谁让教舌操的老师,半途而废了呢?

睡房里仍是叽里咕噜的播着英文广播,她托着腮,感受着乳尖研磨在桌沿的乐趣。

小乐趣只是饮鸩止渴,和那天负气计划与陌生男人做爱没什么两样。

不紧不慢关掉播放器,倒回床上,翻开手机划拉一圈。

叶宽:老板,加我微信收钱呐。

这语气,状似买春的人是他。

顾嘉点了收款,以为看错了,仔细数了数,那位就收了一块钱。立即反问回去。

你作死啊,都给我了?

老板没满意,我怎么敢收多。对方似乎守在手机边上。

亏大了。顾嘉喃喃自语,顺手把这话发了过去。

他无疑是个好选手,偏她不是。心里容不得别人。

叶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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