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3)
金兰殊一脸的理所当然,满脸都是讨人厌的那种倨傲。
宋风时的心一下就乱跳了,手心都是汗,舌尖都麻了。
金兰殊要嘲笑我了?
宋风时想起那些给金兰殊羞辱的求爱者,胸腔腾起一股尖锐的冷意。
他条件反射地运用起了自我保护的话术:“是的,我挺喜欢你的,作为朋友。但是,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呢?”
“作为朋友”这几个字,一瞬间似指甲刮玻璃那么尖锐,让金兰殊脑子都疼了。
“朋友?”金兰殊提高了声音,仿佛不敢相信,“你对朋友这么好的吗?”
“是啊。”宋风时理直气壮,“你对朋友很差吗?”
金兰殊仔细一想,他对朋友真的很差,宋风时对朋友真的很好。
金兰殊咀嚼了一下口里的水煮牛肉,仿佛咬破了许多花椒了,不仅仅是舌头,他整个口腔都在发麻,感觉不到别的了。
我……天之骄子,金兰殊……自作多情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之后,金兰殊第一时间放下筷子,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打开了抽屉,从里头取出了一个绑着缎带的盒子。盒子底部铺满花泥,但是打开盒子是看不见的。因为这些泥都被茂密的插花所覆盖了——他最讨厌红玫瑰、满天星、香水百合的配套。似乎很多品味欠佳的男人都会在花店选择这个老土得很的搭配,然后拿去给情人。
这真的是对爱情和品味的亵渎。
这个盒花是他自己做的。
红得浓重的奥斯丁玫瑰被淡蓝色的绣球花簇拥着,明艳而不失高雅。
然而,这在金兰殊眼中忽然变得面目可憎。
他拆掉了这一切,将红玫瑰、蓝绣球的花苞一下、一下、仿佛上刑般的揪掉,一股脑地、残酷地冲进马桶。
堵了。
马桶堵了。
马桶被鲜花堵了。
大晚上的,天之骄子、高贵冷艳、貌若神男的金兰殊挽起袖子用搋子通被鲜花花蕾堵了的马桶。
卫浴间也仿佛瞬间变得浪漫满屋了呢。
作者有话说:盒花的样子大概长这样a href=&ot;&ot; tart=&ot;_bnk&ot;/a?weibo_id=4336398637640190 如果链接复制不了,可以去我微博主页端庄的木三观,搜关键字“盒花”。
在宋风时看来,刚刚属于“好险”。
金兰殊待人接物本来就冷漠高傲,对待自己的爱慕者更加是残忍至极。
宋风时唯恐自己的一颗心献上,就被这个高傲的王子踩得零碎。
他可受不了这个。
谁还不是个小王子呢?
金兰殊从小衣食无忧、成绩优秀,因此颇为自傲。
难道宋风时不是吗?
他家原本可是宋家村的“大户”,太爷爷是清朝的“举人”,他爷爷是村干部,爸爸在外头做生意,在村里算有钱人家,他本人也是村里第一名考进市里中学的“高材生”。他也是在全村的夸赞中长大的。
金兰殊在这儿经历的“贫富差距”带来的对自信的冲击,宋风时在中学的时候就经历过一遍了。
他原本是村里的小骄傲,到了市里的中学,发现自己的成绩和财富其实都不够看。他成绩虽然不错,但市里的高材生们成绩非但不输他,而且还多才多艺的,多的会弹琴、会跳舞、会武术、会各种可以拿上台上表演的技能,而他,啥也不会。
有次他父亲来开车接送他,年纪小又心思重的宋风时故意跟同学说:“你们见到我爸爸了吗?就是戴‘金捞’那个!”
宋风时当时也不懂什么名车的,就知道在村里,每次父亲亮出“金捞”手表看时间,大家伙都会夸耀个不停。当然,宋风时也不是想要来自同学的夸耀,他只是想挽回一些失却了的体面。
同学们却笑了:“什么?你爸戴金捞的?怎么会那么土啊?”
宋风时当场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些优秀的同学们眼中都是笑话。
面对相似的“文化冲击”,金兰殊倔强无比,强撑着门面,宋风时则选择了回避和默认。
默认自己就是不如人,回避所有要争锋芒的场合。
尽管如此,宋风时骨子里那种小高傲却是没有被磨平的。
他可不愿意为了爱情而把自尊送上去被人踩。
就算对方是王子一样的人也不可以。
在厨房那场“试探”的风波过后,宋风时便又如同被小朋友取笑了“你爸怎么那么土”之后,小心翼翼、无比谨慎,金兰殊则是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自作多情”、这真是他的“奇耻大辱”了,便也非常尴尬。二人有意识地、默契地拉开了距离。
尽管是室友,但当你想要疏远对方时,也简单得很。
学生公寓的卧室有独立卫生间,吃饭的时候错开的话,就基本上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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