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想能时常与沈清静坐一处,品茗闲谈,何尝是她不想听自己言语。他亦如此,怕是说的话多了,会乱了分寸,他们之间,尝尽世间百苦,到头来,也未功德圆满。
某日章宜问她,那个长期喜欢跟在她屁股后头喊她阿幽的沈南风哪里去了?
她浅笑不语,以往,那是顾南风,现在,是沈南风。
二人虽名字相同,但性格,心态,已截然不同。
一个姓氏,断了他们之间所有能走的路。
同姓沈,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又怎能有所纠葛?吃饭期间,唐晚打电话过来,询问沈南风今日回不回铭山别墅,他拒绝,便收了电话,眸光时不时望向沈清,担心她会有所情绪。可,他想多了,她很平静,平静到毫无波澜。
沈家的一切事情她现在两耳不闻,不在过问,也不想知晓。
她对沈风临无好感,对唐晚更甚,婚后数次沈家管家秦用联系她,以吃饭为由让她回沈家,均被拒绝。
那处中式别墅很美,可就是这么美的一个地方,无她立足之地。
她在那里,永远如同局外人。
沈家幺女沈唅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外人眼中典型的小棉袄,她自羽不足,便不到那一方去。沈风临虽为生父,但于她而言,这个男人并未给她太多温暖,六岁之前,她的印象中,陪着她的只有母亲,他每日流连酒桌,总有应酬,见面次数不多,六岁之后,母亲去世,沈老接她回老宅,此后父女二人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再来便是他再婚,也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他结婚,她去了,在后来,无论沈风临如何同她说尽好话,她终究不愿在踏进沈家一步。彻底以沈家长女住进去时,便是沈老去世那年。这顿饭,两人吃的平静,少了往日的争锋相对,少了往日的浅谈,有的只是淡漠,于沈南风而言,他有千万种语言想与沈清畅谈,可也知晓,他们之间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错。
不言不语,都是好风景。
透心凉
“程家案子你没接?”沈南风听到消息时,有一丝丝震愣,更有一丝丝遐想,他想当面问问沈清,是为何?
“左右为难的事我向来不做,”她轻勾唇角,似是对这件事情感到格外不屑。不想让人说她不忠不孝,吃里扒外,更不想让高亦安从中得利,商人之间多的是算计,但偏偏她就不如那些人所愿。她的话语很妥当,妥当到沈南风没有看见任何其他表情。这顿饭,吃的平静。她与沈南风之间,已经到了那种不言不语的境地,二人坐在一起不需要言语的修饰,都觉这种气氛甚好,沈南风一直如此觉得,可沈清又何尝不是呢?毕竟,年少时的那个人不是谁都可以随意颠覆的。离开时,夜幕降临,抬头望去,暮色四合,皓月当空,夜风习习,远在经年之前的无数个夜晚她也如此抬头望向那一轮弯月,皎洁,明亮,可望不可即。忽而肩头一重,一股子温暖气息将她包裹起来,侧眸,只见沈南风将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头,转而语气轻缓到;“夜里凉。”她闻言,低头浅笑,秋夜虽凉,可那里凉的过人心?难得的和平相处时光,这场相处起源于凌晨三点的那通电话,当她在时时刻刻提防陆景行时,他的嗓音竟然异常的可以抚平她的心绪,所以今日傍晚下班见到他时,沉静的心,动荡了。直至离开,她脑海中一幕幕的过往都是她年少时与沈南风在一处的场景,如幻灯片似的,在眼前轮转,回放,无意中,她轻勾唇角,似是对过往一幕幕感到格外安心。等红灯间隙,包里手机响起,她伸手拿起,见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似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将她惊醒。
隆冬寒夜被人扔进冰窟里似的,浑身通凉。
她在干什么?明明两人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为何还要给对方希望,给自己希望?
沈清在回味与沈南风前程过往时,陆景行一个电话将她拉回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似是打的她鲜血直流,她才知晓,她不是以往的那个沈清了,她是有夫之妇。
陆景行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似的在屏幕那端跳跃着,跳的她那颗坚如磐石满目苍痍的心狠狠颤栗着。
还未到隆冬,可她异常寒冷。她与沈南风之间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可能,这点,他们一早便知晓的。
她在干什么?后面喇叭声肆起,她才手忙脚乱启动车子离开,而后将车停在路边,匍匐在方向盘上让人看不清面色。陆景行第二个电话响起时,她才缓过神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汗湿一片,而后抬手,抽出纸巾擦掉掌心冷汗,接起电话的嗓音有丝丝颤栗,虽极力隐忍,但陆景行还是听出来了。“怎么了?”他关心的嗓音在那侧想起。怎么了?我心乱了,乱的跟毛线团似的,扯不清楚,可……能说吗?不能。“没有,刚在路上差点跟人蹭了,”她撒谎,企图为自己今晚的不当言行寻找借口。企图早点结束这通似凌迟的通话。她不爱陆景行,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跟沈南风之间清白的很,并未有逾越的动作,她担忧的是自己,是自己在面对沈南风时那一次次的乱心。“开车小心点,不行以后让人接你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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