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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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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大拇指指尖缓缓摸着杯璧,深沉的眸子盯着茶几上的茶渍,看了眼哆哆嗦嗦站在一侧的管家,老年人特有的温慈嗓音开口道;“下次小心些,茶水烫,烫着就不好了。”

“是,”管家毕恭毕敬应允。

而老爷子此时,心有所想。

沈清刚刚伸出脚那一刹那,老爷子看的清清楚楚,至于沈清为何会为难一个管家,还得继续深究。

这厢,四楼卧室,陆景行牵着沈清将手送到水龙头下冲冷水,沈清欲要挣脱开来,却被握得更紧,只听男人神色紧张道;“听话,一会儿疼的还是你。”疼吗?不算疼。

她从小到大受过的疼比这疼百倍千倍的多了去了,为何会轻呼那么一声,只因看苏幕贴身管家不爽而已。

一个管家,竟敢帮着苏幕一起阴她,当真是日子过好了。彼时伸出脚的那一刹那,老爷子明晃晃错愕的眼神呈现在眼前,她丝毫未错过,可又如何?

老爷子一早便知晓,她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医生上来看了之后,留了只烫伤药便离开,而沈清靠在沙发上低眉静静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薄唇紧抿,眉头微蹙。

数分钟过后,欲要开口言语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思绪。

转而,苏幕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佣人端着晚餐上来,见沈清神色恹恹坐在沙发上,心疼开口道;“受疼了,管家一向做事情都有分寸的,今日许是见清清回来,有些高兴,手滑,将你给烫了。”苏幕这话说的体贴,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她在为管家寻找借口开脱,希望沈清不要同其一般见识,若此时,沈清还抓着不放,无疑是不给其面子。

后者低眉,浅浅笑道;“能理解,人无完人。”苏幕闻言,伸手拍了拍未受伤的手背,话语淡淡带着宽慰;“好孩子。”“晚餐给你们送上来了,多吃些,”苏幕言罢,看了眼陆景行,男人浅浅点头。

送苏幕离开卧室,转身回来,带上门。

而此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沈清转战了地点,回到了床上,看面容,是一副不想用晚餐的模样。

男人开口规劝,她始终面色淡淡。最终,许是被陆景行话语闹得烦不过,哗啦一声枕头飞向男人,其面色怒沉隐忍;“别说是饭了,你们总统府现在的空气我都不敢呼吸,这个宅子里,有几人是心地善良的。”“陆景行、我已经够隐忍的了,你别逼我。”言罢她伸手掀开被子窝进了床上。

若非苏幕,她怎会回到这个狼窝里来?

她嫁的这个男人家里,每日每日都在上演宫心计,她怎能受得了?

这个宅子里,个个都是老狐狸,她怎能扛得住?

这夜、沈清和衣而睡,次日天亮,女人难得早起,进浴室洗漱,下楼时正好撞见晨跑回来的陆景行。

“去哪儿?”男人抓住其臂弯问道。“是你送我去机场还是我自己去?”答非所谓,但却也是给出了明确答案。此时的陆景行,比任何人都知晓,送沈清回江城无疑是将二人关系推至冰点,与分居无疑。

倘若不送她走,总统府的这趟子浑水踏进来,就在也抽不了身,出不去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堪比这清晨升起的朝阳似的,刺眼的很。

沈清见此,欲要挣脱。

陆先生却缓缓开口丢出两个字;“等我。”

十分钟后,男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沈清站在院子里等他,而其未直接迈步过来,反倒是去了厨房,在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打包袋子。二人上车,男人将早餐交给她。油条,清粥,小菜,打包妥帖装在袋子里。陆景行开车,注视路况,见沈清拿着东西不动,沉声开口道;“吃了吧!早上空腹对胃不好。”

全程,二人在无交谈。

到机场时,离登机时间尚且还有些时候,陆先生侧眸望向自家爱人,缓缓道;“阿幽、若说江城是泥潭,首都便是沼泽,陷进去,出不来。我在首都这个诺大的洪流中畅游多年,若要出来,并非一朝一夕……。”陆景行话语尚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沈清下车离去。

远远望去,女子一身灰色西装再身,袖子高推,整个人干脆利落又干练,行走在人群中其清冷的气质最为耀眼夺目。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观赏自家爱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若细看,定能见其湿润的眼角。

先秦·左丘明《左传·桓公六年》:“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

齐大非偶的道理沈清一直都懂。

从一开始她便知晓自己与陆景行门第不合,可无奈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强势霸道不肯退让丝毫,以至于她们一路走来,行至如此地步。她与陆景行之间,门第不和,众所皆知。

坚持错的观念,到最后她们二人都要为其买单。

多么惨痛的现实?

井浅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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