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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在最后一次枪响十分钟后赶到病房,将地上的两人全部抬走,厉轻拉着纪丞的身体不许人搬动,像只维护领地的兽。

顾焱取下手套去探过纪丞的脉搏,慢条斯理地再戴上手套,对厉轻无边的悲伤视若无睹。他抽下腰间的皮带,粗暴地扯开她的手,把她捆起来,挥挥手让人把纪丞抬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转移,似乎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厉轻不知道。

她从下车以后就被关了起来,关在日日都如实验室一样明亮到刺眼的地方,时时刻刻被人监督,不被允许自杀。她清楚顾焱是什么样的人,纪丞的尸体该已被抛弃荒野,他们的孩子困难正接受alpha最严厉的教训。起初,她日日夜夜为此心绞难忍,流下无数血珍珠,与此同时,她还受一个恨她到极点的alpha的信息素的毒害,于是日渐消瘦,她总以为自己会比三个月更早死亡。可是她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握,头顶的灯总是亮着,她分不清日夜,很快很快,她就像个被阉割了所有情绪的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再也无任何期待。

可就算是这样,也有人不让她好过,不知道过了多少日以后的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还是晚上,门开了,进来的不是给她输送维持生命的营养液的人,而是一套银盘,她揭开盖子,巨大的刺激瞬间令她扔了盖子拼命地往后爬。

盘子里盛的是一缕金发,卷曲的。

她捂着嘴巴疯狂吸气,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想哭哭不出,不过一定不是因为不悲伤,大概是眼泪流干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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