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又掉马甲了 第8节(1 / 3)
“不她不会死的,这只是暂时的,朕会让朕的梨儿起死回生的,朕是天下之主,没有什么是朕做不到的”
沈清辞每次说的都一样,璟帝回的也几乎一样,这番对话已维持了将近二十年。
“天下之主”沈清辞轻笑一声,无奈地摇头慨叹道,“好一个天下之主啊”
璟帝对上沈清辞冷淡的眸光,悲痛疯癫转瞬即逝,微微直起身子眼底顿时泛着精光,周身萦绕着帝王的狠戾,正色道:
“清辞,从七年前你成立天宁阁就开始和父皇作对,两个月前竟还求父皇给你之下这门荒唐的婚事,让天下人看我们皇室的笑话。”
沈清辞眉眼微挑,随即低眉一笑,早就知道他是个看重自己权威不容侵犯的皇帝,如今更是觉着可笑滑稽。
“求!父皇是不是弄错了!天宁阁如今掌握全大梁细作谍报网,若是稍有差池,大梁覆灭仅在顷刻之间,谁予主位,这不是昭然若揭吗?
“你!”
璟帝顿时怒目圆睁,眸光碎成怔然,随即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咬牙说道:“好!那再换另一个问题,父皇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非她不可,平南林氏在两年前,的确是笼络世家联姻的最好人选,我也知怀松一直打着她的注意。
“可如今平南林氏一脉骨干皆殒于北漠,就连林枫华也死在了自己戎马一生的战场,你拒绝了父皇给你首辅之女的指婚,还让父皇收回林家的兵权,要知道兵权一脱手,她于夺嫡中就宛如废人,往后还怎么助你登位”
越说到后面,常居高位的璟帝愈显狰狞可怖,深陷权欲的泥沼,无法自拔。
这字字珠玑,落在沈清辞耳畔竟是如此的刺耳,顿时觉着心口的血管抽搐鼓胀,内息紊乱到处乱窜,不过片刻被他压了下来,神思复回,只余一声轻蔑。
“父皇,若是林大将军听到您这番言语,都不知道会有多寒心,两年前垂岭之战的消息传来,想必您更多的是庆幸吧!”
璟帝一怔,搭在圈椅上的手只觉指尖微颤,没想到沈清辞这么直言不讳地揭穿他的心思,随即强行镇定下来,颤声道:
“朕当年登基时,可从来没有亏待过林枫华,是他自己不愿在上京城待着,非要请旨去北漠边关,多年来执掌边关兵将大权,拥兵自重,边关百姓和众将士将领皆信服他,所有人只知他平南林枫华,不知上京的朕,就连昔王在朕赐婚后,多次上书回驳,你们两个难不成都要被他林家迷惑,以后还如何成事”
林家在两年前北漠边关发生的战事过于突然,林枫华身死,林长缨重伤未醒,林家支系亲信基本陨灭于垂岭城,不过朝夕,林家在北漠不可动摇的驻防兵权逐渐分崩离析,原本跟随林枫华的残余将士要么被降职调离,要么编册于其他军中,可谓是蚕食殆尽,但这些,璟帝都是默认的。
若兵权在此事后还在林长缨手上,只会被朝中各方势力盯上,成为她最后一道催命符,只是没想到在璟帝收回之前,她便自己交上去了。
璟帝放任太子和昔王在朝堂权位争个你死我活,不过是让他们互相挟持制衡,以维护朝堂稳定,好让他来当渔翁和黄雀,从中获利,这也是为何会有天宁阁是为未来君王准备这一谣言。
思及此,沈清辞以衣袖擦拭着额间的冷汗,耳畔尽是璟帝助他成事之言,心下各种滋味揉杂,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截断道:“成事!儿臣所愿从来都不是明堂之上的皇位,您这把龙椅,儿臣要不起,也不想要。”
现在的他,不过是想和她过几日安生日子罢了
国师至于这更深一层的真相嘛……
“胡闹!”璟帝立于明堂之上,周身似是萦绕着不容置疑的天子权威,即使是素白松垮的道袍也难掩其威严狠厉之色,随即振臂喊道,“天子之位,世人皆慕,你是朕的儿子,岂有违抗之理!”
沈清辞并未被震慑到,抬眸只余一缕目光于他,随即坐正身子,尽是不卑不亢,肃声道:“天子!?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父皇,您难道忘了您是怎么登上这个皇位的吗?您的昭淑贵妃又是怎么躺在这的?而我,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说罢,他以手紧握着肩膀,攥紧了脖颈处的衣领,神色肃然,父子之间剑拔弩张谁也不让着谁。
但在微不可见之处,沈清辞的面色愈加苍白,几乎可与白玉砖瓦争辉夺色。
璟帝顿时语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到的沈清辞脖颈处依稀可见的血痕,随即落到他的腿上和楠木轮椅,心下悲恸,看向安睡在棺木之人,端的是无言与对。
“父皇,您若是因为您和贵妃当年所做之事对儿臣心生愧疚,想以皇位来弥补我,那大可不必,这份弥补,太过厚重,儿臣承受不起。”
沈清辞一边说着,极力调整吐息,随即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往石门边走,恰巧在璟帝要喊他之时便停下了,偏头淡声道:“今日儿臣来,是为了年后大梁与北漠在大相国寺签订停战和平通商协议之事,北漠自古对中原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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