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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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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师父?”刘念瞧着毛不思握着栗子出神,情绪低落地自问自答,“其实师父是个很好的人,他有自己的责任。”

只是这个责任是什么,刘念也不知道,自从到了北川,师父就开始频繁的观看天象,常常彻夜不眠,他总觉师父有很多事情瞒着他,瞒着所有人。

北川因为三爷的到来,被灌入了新风气,三爷不擅长刀枪火炮,但胜在聪慧,时间一长,倒还真在北川站稳了脚,虽说无法全胜,但也打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胜仗,士气受到鼓舞,死气沉沉地边境,也逐渐变得有了些人气。

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刘寻和马明义之间形成了股说不清道不明地默契,有时候毛不思半夜起来喝水,还能瞧见马明义握着钢笔给三爷写信商量,都是些她看不懂的人和事。

“阴间鬼祟我没办法,在阳间我总能保护你吧。”马明义趴在桌面上,跟毛不思四目相对,“只要刘寻死不了,就没人敢欺负你。”

“我今天傍晚在门外看见巷口的陈奶奶了。”毛不思也把下巴放在手肘上,马明义很忙,很忙很忙,忙到她总是要挤时间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巷口有人在烧纸钱。”马明义回忆着。

“奶奶说,她死了陈家就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孙子在读书。”毛不思看了眼窗外,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体,“说明日就是中秋了,问咱们能不能给孩子送个月饼,买月饼的钱就藏在在厨房的第二块墙砖后。”

孩子可怜,他娘走的早,爹几年前又死在前线了,跟着我这个老太婆受了不少苦,这么大了,连口月饼都没尝过,偏我这个婆子又不争气,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呢。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捂着脸泣不成声,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还没碰到地面,就消失在空气中。

“好。”马明义点点头。

窗外的年迈的老妇冲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含着泪消失在了夜色中。

八月十五,没有热腾腾的元宵,没有爸妈的唠叨,没有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也没有电视里的歌舞小品,她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三年了。

毛不思抱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对面是一副未动的碗筷,马明义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团圆饭,就被叫了回去,她隐约觉得,这个原本就飘摇的地界,将在不久后,迎来移场巨大的风暴。

“我已近许久没和爹爹一起吃饭了。”软糯糯地声音从左手边传来,毛不思一低头,就看见阿盈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瞧她,“阿盈想他。”

她手里抱着一牙啃了两口的月饼,嘴角还挂着残渣,在烽烟不停的北川,月饼是个稀罕物,马明义好不容易才弄来了两斤,她让人切了分给巷子里的人,陈老太太家专门送了个完整的,还剩了一块,就切了给刘念和阿盈。

如今的毛不思不在贪嘴,偶尔也会怀念蟹黄小笼包,但她已经学会了放在心里。以往在元市过中秋,老毛总是要把最大的月饼给她,但凡她想吃的想要的,只要不过分,通通都有。现在毛不思带着俩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把自己排在了孩子的后边,总是尽自己所能的去满足他们。

刘念和阿盈不知道比当年的自己强多少,毛不思想啊想啊,怎么也想不起他们提过什么要求,好像,什么都没提过。

乱世下的孩子,总是比国富民安时期的孩子早熟许多。

“爹爹最近忙,等他忙完,就可以和阿盈一起吃饭了。”毛不思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手边的小玉团子。

第二天一大早,毛不思端着瓷缸站在院子里刷牙,北方的天要比南方冷的快些,风吹在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三爷就这么一身军装的站在门口,细细地瞧着她。

过了今年,她就年满二十了,粗粗算起来,也嫁给他了四年多,个子长高了,也褪却了在刘府时候的婴儿肥,北川艰苦,生生把她圆盘的脸颊削尖了一块,瞧着就让人心疼。

他本想着她怎么也是个富商家的女儿,在边境呆不了多久,等新鲜劲过了,保不齐要哭鼻子,他甚至想到,若是她哭着想要回家,他会不会应允。

事实证明他错了,除了刚来到北川生过一场大病,病中的她烧得有些糊涂,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口口声声念着想要回家,病好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日复一日的呆在城中,偶尔会求着他帮忙寻个人,找点奇怪的物件,其他时候,皆与之前无异。

无论他何时回家,总能瞧见她,就像现在。

“回来了,吃早饭没?”她惊喜的出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手里还握着缸子,笑眯眯地举着冲他挥手。

“没。”刘寻不知道她欢迎的是自己,还是身体里另一个存在。

“阿盈和念儿还没醒。”毛不思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暖意驱散了微薄的寒,桌上放着一碟花卷,一份小菜,和一大碗小米粥,看上去有些寒酸,却是他们来到北川后的日常。

一碗热粥下肚,三爷沉思了许久,才开口,“我想把念儿带到军营去。”

“他才十一岁。”毛不思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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