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亲的,而且他们姐弟感情极好,他姐姐好比他半个妈妈一样。我和他初中就是同班同学,我当时记得特清楚,他每顿午餐,都是他姐姐做好并送来的,他的生活费,学费,也全部由她姐姐一力承担。后来他姐姐为让他顺利念完大学,索性外出打工,不仅供他昂贵的学费,还为他日后结婚攒钱,听说苦日子过了不少。大概去年吧,他姐姐认识个男的,挺好的,准备今年结婚了,谁知道……发生这种事。”
“他姐姐叫什么?”我表情依然僵硬。
“陈蕊。”
嗯,两姐弟名字读音几乎一样。
“你不敢通知他姐姐吗?”我又好奇问。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在犹豫。张先生,要不你教教我吧?”
“我也不知道。”
这时,我站起身来,跟李婕告别,说晚上再来。
情况我已基本了解。
午夜过后,李婕准点等候在病房。这是一间地下病房,灯光昏暗,门外见不到任何人。我不知李婕如何说服医院,给她提供那么大方便,以及答应维持陈瑞生命至少一星期。也许她拥有某些深厚背景吧。
我示意李婕先关灯,然后点上我带来的蜡烛,在病床四周摆成一个圈。
我再观察陈瑞,发觉他眉清目秀,气色很好,年纪轻轻便离开尘世,确实令人惋惜。
因为原本我就是个特异之人,所以无需借助什么道具,我只轻轻坐于陈瑞旁边,低头在他耳边念了几段外人听不懂的话。世人可能管那叫咒语。
李婕就那么注视着,略显紧张。
朦胧中,我见陈瑞身体动了动,而后他睁开眼睛,并开口问我是谁。
不过这一切,李婕并不知情。在她眼前,陈瑞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约半小时,我伸手在陈瑞面门轻轻抚摸几下,然后抬起头。
李婕盯着我,不敢说话。
她想象不到,我已达成和陈瑞沟通,基本弄清了这桩车祸。
“他说他当时走得特别快,但并无违反交通规则。那辆车的司机可能犯迷糊了,人行道上,迎面把他给撞了。”我说。
“他这人就这样,干什么都急匆匆的,一点不小心。那他有交代司机一些特征吗?”李婕又显得很伤感。
“他只记得,司机开的是一辆蓝色卡车,好像是从养殖场驶出的,车上安置了笼子。我认为,凭这一信息,应当可以确定司机身份了。”
“嗯。”李婕点点头,欣慰地说,“我明天就告诉警察。”
“没事的话,我走了。”我站起身。
“张先生,你明天再来一趟行吗,我还有些话想跟陈瑞说说。”
“可以。”
我径直走到门口,李婕依然望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忍不住问我:
“除了车祸的事,他还跟你说什么吗?”
“他说明天是他生日,可惜不能和你一起过了,然后谢谢你准备的礼物。”
我瞄了眼静静摆放在陈瑞床边的一款男士手表,迈步出了房间。
我能够想象到,李婕又在哭泣。
次日晚上,我来得早了些,一见面李婕就兴奋地告诉我,肇事者已被找到了,果真是养殖场的货运司机,然后她特别感激我帮忙,我说这不过小事一桩。
“今天还要我做什么?”我问她。
“我想再跟陈瑞说点话。”
我脸色不大好看,心想她是拿我当传话筒了。
谁知李婕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封被拆开的信来,交给我。
“谁的?”我问。
我很疑惑,这年代,居然还有人跟我一样,会用到书信?
“他姐姐写的信,昨天刚寄来,张先生,你读给他听吧?”
我明白了,怪不得李婕让我今天再来一趟,原来是帮这忙。
“他们姐弟平时就靠书信联络么?”我又多问一句。
“是啊,他姐姐在北京工作,都一年多没回家了。以往呢,他们有个习惯,会定期写信,互通一些信息,大概几个月一次。其实吧,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很多事一个电话都解决了,哪需要写信,不过陈瑞和他姐姐偏偏不喜欢这种方式,认为人与人之间沟通变得太随意太直接了,而书信就显得比较婉转,可以写出一些当面或电话中不大能说出口的话来。”
我点点头,觉得李婕说得有道理,虽然我用书信的原因和他们并不同。
我也开始领会李婕的意思。
“你想暂时瞒过他姐姐,让他像以往那样回信?”
“是的。”
“那字迹的问题怎么解决,他姐姐肯定认得他的字。”
“这倒不用担心,因为他每次都用电子邮件来发信,他姐姐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了。他邮箱密码我也知道,所以我可以代他做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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