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3)
从孙天贵家出来后,张南迎着夜风,忽然感觉好冷。
“你准备去徐家,把一切告诉他们吗?”王自力问。
“不了,这件事,我没有脸再见他们,我宁愿选择逃避。”
王自力一笑,不再多说。
正当两人准备下山时,张南的手机再度响起。
张南望了眼来电提示,来电人显示他保存的一个名字:徐娟!
张南深吸口气,王自力也瞧见了“徐娟”两字,两人脑中不约而同地出现另一个名字:孙玉梅!
张南此刻才明白,为何刚在徐娟的死亡现场不见她手机,原来是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给拿走了。
电话接通后,张南没有说话,对方同样没有说话,张南只感觉电话中传来一股诡异声息,以及阵阵的呼吸声。
他知道,那个东西,已经学会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更学会了传递威胁,传递恐惧。
电话自动挂断了。
“它说什么?”王自力问。
“它没说话,但我却觉得它说了好多。”
“按道理,徐娟是它最后一个目标,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它还会再害人么?”
“不清楚。”张南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绝对不会!”
【二十七】磨牙
从小时候起,我就跟我弟弟睡在一间房,那年我弟弟三岁,我八岁。
除了我和弟弟外,家庭成员还有妈妈和外婆。爸爸妈妈已经离婚,外公也早早去世了。
因为家里基本都是女人,只有弟弟一名男性,所以我觉得弟弟有点格格不入,甚至讨厌他的存在。随着弟弟越长越大,我对他由讨厌转变为了憎恨,我恨他跟我抢吃的,恨他弄乱我的东西,恨他习惯性大喊大叫,恨他讨取妈妈欢心,然而我最恨的,是他睡觉时习惯发出磨牙声。
我不知道磨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总之大约在弟弟五岁那年,他就开始磨牙,经常搅得我睡不好。他的磨牙声,听起来既干涩又刺耳,简直让我头皮发麻,无数次我在睡梦中被惊醒,就是因为他的磨牙声。直到有一天,我忍无可忍,一下从床上窜起来,走近他床边,揪住他的头发,疯狂摇晃。那一刻,我感觉好爽,长久压抑的恨意,终于得以发泄。
第二天,因为这件事,我被妈妈臭骂一顿,不过我无所谓,毕竟我的目的达到了。
自那以后,我经常欺负弟弟,发泄我对他的不满。我抓他头发,扯他脸蛋,拍他脑袋,踢他屁股,抢走他东西,我还警告他不许告诉妈妈和外婆,否则我欺负得更狠。弟弟基本被我给唬住了,偶尔也会向妈妈汇报,妈妈就骂我,然后我再报复到弟弟身上。
总体来说,我们姐弟的关系异常恶劣,一切都因为他的磨牙声,让我实在无法忍受。而且伴随他渐渐长大,磨牙声也变得更响。我多次跟妈妈提议换房间,但妈妈总说外婆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只能和弟弟继续睡一个房。
一直到弟弟十三岁,那年他上初中,我已经快工作了,结果我们仍睡在一起。先不提我有多不方便,就他的磨牙声,实在让我痛不欲生。
“吱吱吱,吱吱吱……”
我形容不出那个声音,好像每天晚上有个电钻,拼命钻入我的耳朵。
终于,那年年底,家中发生一件大事。弟弟因为过马路不当心,被一辆卡车撞着,抢救不及时身亡了。妈妈和外婆固然伤心欲绝,可我心思却很复杂。我有那么一点点歉疚,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可我更多的,是感到庆幸。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冷血,但我就是没办法抑制自己的真实感受。弟弟的葬礼上,我也和妈妈外婆一样哭出声来,事实上没有人能猜透我的想法,我甚至觉得我的前路一片光明,焕然一新。
时至今日,弟弟去世三个月了,我每晚睡得舒舒服服,一觉到天明。我再也不可能听到令我心烦的磨牙声了,不得不承认,弟弟的离去,对我而言确实是件好事。
这几天下暴雨,外婆身上的老毛病又犯,所以住了院,妈妈就每晚陪在医院,家里只剩我一人。
我是个胆子偏小的人,以往妈妈和外婆不在家,起码还有弟弟,然后我会动用各种办法欺负他,一点都不无聊。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显得空荡荡的,外面又是打雷下雨,不禁让我心慌。我这才觉得,弟弟其实也有点用处。
当我关掉电视,躺床上准备睡觉时,窗外依然暴雨倾盆。我睁着眼睛,难以入睡,不由间,我望向弟弟的床,此刻弟弟的床很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和他出车祸那天一样。我不理解妈妈为什么不处理掉弟弟的东西,也许还想借此缅怀弟弟一段时间吧。
我盯着弟弟的床,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他又睡在床上,拘谨地问我:“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窗外风雨交加,雷声轰隆,一道道闪电,时不时将弟弟的床照亮。
我的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