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3)
她和穆瑛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进了侯府,便被管家告知,侯爷、世子一早就进宫面圣了,至今未归。
将老夫人送回她的听松院后,席香直接去了立春院。
陈令伤还未痊愈,能下了得床行走自如,但太医为了早日回宫便死盯着他,不许他迈出立春院一步,怕他活蹦乱跳的跑出去,又把伤口跳崩裂了。
席香进立春院时,陈令正在院里躺在躺椅上,望着沉沉暮色沉思。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头,仿佛早已预料到席香会赶回来,神色不见意外,只朝她点了点头。
“你信上说礼部侍郎回来了,却未提一句我母亲和弟弟。”席香凝神看着陈令,缓缓道:“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你母亲与弟弟都没事。”陈令站起身,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你母亲写给你的信。”
席香接过来,打开信,信上只一句话:
“一切安好,勿念。”
落款人是杨清韵。
这字迹是母亲写的没错。母亲是她的启蒙老师,教她习字读书,纵使十年不见,她也不会认错母亲的字迹。
席香抬头,看向陈令的目光有些不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陈令道:“礼部侍郎庄青柏到了西戎,西戎王答应允你母亲与弟弟离开。未料准备回大梁的前一天你母亲突然反悔,道她已另嫁他人,有了新生活,不愿离开西戎。她亲手交了一封信给庄青柏,请他转交给你。”
席香紧紧捏着信,“是我母亲亲口说的她不愿意离开?”
“我不知道你母亲在信上写了什么,但确实是她亲口说的不愿意离开西戎。”陈令道。
“我能见见那位礼部侍郎吗?”席香忽然问道。
陈令道:“你母亲反悔后,庄青柏启程回大梁时,被西戎大王子哈德剃了头发。这个时候你去见他,恐怕不合适。”
庄青柏作为大梁使臣,遭此侮辱,不仅仅是他个人颜面扫地,就连整个大梁的脸面都被踩在地上肆意践踏了。
这种时候席香去见他,只怕会被迁怒。
席香听后沉默下来,许久无言。
陈令虽说得简略,但恰恰如此,更加体现庄青柏这一趟出使西戎有多屈辱。
陈令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是整个大梁国力太弱,使臣才会被西戎如此轻视与侮辱。”
“我知道。”席香将信收,客客气气的对陈令道:“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她说着,转身离开。
这一夜,她整夜未合眼。
次日一早,她便向镇远侯辞行,谢绝了镇远侯的挽留,带着穆瑛与在侯府里被养得整整胖了一圈的十一,雇了辆马车,离开了汴梁。
陈令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的,在洗漱时,才从招财口中得知席香走了的消息。
他听后只挑了挑眉,想起昨日席香客客气气说的那句“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想必那时候她就生了离意。
也是,她当初本来就是为了母亲弟弟才来的汴梁,如今走了,也不意外。
陈令神情如常,招财小心翼翼地问:“三公子,您不去追她吗?”
“我为何要去追她?”陈令似笑非笑,将洗过脸的帕子往盆里一扔,斜了招财一眼,不知是对招财说还是在喃喃自语,道:“再说了,我同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去追她?”
“呃……”招财说不出话来,只好端着洗脸水下去了。
席香走了,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因庄青柏在西戎被哈德剃了头发的事在汴梁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朝会上已因此事僵持数日,有人血气方刚不堪受此侮辱,以命进谏出征西戎,有人以国力不强为由劝阻征战,有人则只管陈词痛斥以庄青柏为主的一干出使西戎的使臣,骂他们给大梁丢了脸。
群臣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朝会散后,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气得提剑四处乱砍,嚷道:“西戎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镇远侯与世子百般劝他,都没劝下来。
还是赵歆过来,冷眼看着皇帝发疯,一针见血道:“不是西戎欺人太甚,是大梁国力太弱。”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头泼下来,令皇帝瞬间冷静了下来。
赵歆冷冷道:“皇兄你是一国之君,与其在这殿中发着疯,不如想想如何让大梁强盛起来,再去踏平西戎雪耻。你若做不到,那便让我来做。”
皇帝呆呆看着她,仿佛才认识她一般。
前朝因这事闹得凶,后宫中,庄婉清在太后跟前也失了体面,她进宫同太后说起父亲如今出门被人指着脊梁骨指指戳戳,连带全家人都被连累,被人指槐骂桑的讽刺着,末了抹着眼睛道:“若不是为了替那席姑娘接回母亲弟弟,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想甩锅给席香,哪知太后平日虽刻板守旧,在大是大非上心中却透亮,知这事与席香并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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