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3)
,推着攻城车,走上沟壑时连人带车,全都翻进了沟壑里。
被铁钉扎得满脚血,攻城车卡在沟壑里,光是把车推上去,就得费不少力气。
席香趁着这时候,又下令放火箭。
数以千计的火箭下雨似的落下来,点燃了沟壑里埋的干草,瞬间烧起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西戎兵逃之不及,不过一瞬间,大火便烧上身,惨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
哈德因骑马落后一点而幸免于难,他看着前方惨状,咬牙切齿地撤了兵。
雍州不伤一兵一卒就守住这一次进攻,顿时士气大涨,每个人的脸上再也不是视死如归的悲戚,多了一些有希望活下去的期盼。守,只要守到镇国大将军攻下平邑那日,雍州就能脱困了,他们也安全了。
方知同和席香站在城墙上,他被这轻而易举地胜利冲昏了头脑,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席姑娘,啊不,席将军,我们守住了。”
席香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就靠这三道沟壑,拦不了西戎太久,最多三天。”
这无异于兜头泼了一盆水下来,浇得方知同透心凉。他僵着脸上笑容,唇角皮肉微抖,小心问道:“那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席香道:“让后勤处继续准备干草埋在沟壑里,能拦一天是一天。再多准备些火油,那三道沟壑拦不住西戎人时,就把火油浇在城墙下,火能攻城,亦能守城。”
她握紧手中的戟刀,望着前方沟壑仍旧熊熊燃烧的大火,目光始终坚定不移。
“即便弹尽粮绝,西戎攻到城下,亦要死守雍州绝不弃城而逃。”
“是是是,人在城外,绝不作逃兵。”方知同嘴上连声附和,心中却道有张南前车之辙,为了一家老小性命,给他十条命他也不敢逃啊。
情况如席香所料不差,那三道沟壑拦了哈德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尸体填满了三道沟壑,西戎踏着同胞的尸体,终于越过了那三道沟壑,攻到了城墙下。
火油浇墙,箭雨倾注而出,顷刻间城墙成了火墙。
这一道火墙,不仅烧乱了西戎进攻阵型,连带自己这方在城墙上射箭的士兵也被波及,射箭时引了一身火上身,扑腾之余,掉下城墙的也有几十余人。
哈德正要下令继续进攻,见了这阵势,不由呆了一呆,破口骂道:“这他娘的疯起来连自己都烧!火箭,射!他们用火守,我们用火攻!”
但哈德到底是不愿冒着伤亡惨重的风险再进攻,僵持一个时辰后,下令撤了兵。
席香要死守雍州,哈德却不必死攻,雍州注定是守不住的,他只需像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耗尽雍州那六千多士兵的士气,就能以最小的伤亡,攻下雍州。
这般耗了十余日,雍州守城士兵的人数从六千八百五十九减到了不足四千余人。
西戎损失惨重,折了近一万的人马,但依旧还有四万余士兵,是雍州守城士兵的十倍。
而幽州那边,庄鸿曦与西戎王,却还在打着防守战。别说由守转攻拿下平邑,守着幽州都是勉强。
方知同早已不复乐观,只剩绝望。
而守城的士兵也终于耗光了所有士气,阵前御敌都带着股死气。
此消彼长,哈德看出了他们意志消沉,心中大定,连带他的手底下的四万士兵,士气高涨起来。
到了这一刻,双方都心中明白,雍州这城,守不住了。
两军交战的第二十一天,哈德觉得是时候一举攻下雍州了,趁着天还未亮,他集兵正欲发起进攻时,却收到了从平邑传来的急报。
西戎王受伤,庄鸿曦趁机率兵由守转攻,西戎王所率的二十万大军,折损近半,节节败退,不仅幽州没拿下,反而把平邑丢了。
平邑,失守了。
这个消息,传入雍州城,宛如初春最早的那一缕春风,所过之处,枯草重生,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士兵们才熄灭的希望,瞬间又燃起,整个雍州城,都陷入了狂欢中。
穆瑛脸上眼里糊满了泪,抱着席香,又跳又叫,“赢了,庄爷爷赢了!”
与此同时,哈德看完急报,却没有下令撤兵赶去支援西戎王,而是当着众将士的面,撕了那封军报,一字一句道:“此战势必一举攻下雍州,以慰我军将士们的在天英灵,出发!”
西戎又发起进攻的消息传到雍州城里,让众人瞬间从狂喜中冷静了下来。
庄鸿曦率兵攻占平邑,仍在继续追击西戎王的大军。这个时候,庄鸿曦不可能带兵到雍州支援,即便现在赶过来支援,也来不及了。
眼下形势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
不必席香传令,所有人就已自发归位,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昂首挺胸,等着这最后一战。
不管此战成败与否,守了这么多天,他们已经上不愧朝廷下不负百姓,对得起他们吃的这一口军粮了。
哈德带兵直到雍州城下,才惊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此时的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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