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么架子,让她莫名觉得皇帝也是一样和气,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忌讳,一时忘了天子威严不可触犯。
不过现在看来,皇帝确实和气无比。否则换了旁人,早已恼羞成怒,斥责她不知好歹了。
皇帝自觉已完美解决了这一桩事,拿着草案高高兴兴去御书房亲自拟旨了。
镇远侯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宠溺地摇了摇头,尔后对她无奈笑道:“皇上年岁虽不小了,性子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怒无常,难伺候得很。”
他这一句话,看似调侃,实则也是好心提醒她以后行事别太冲动。
席香点头应下了。
镇远侯说罢,便也跟着皇帝去御书房了。
陈瑜和她一起出宫时,也不禁说了句:“敢当众抗旨的,满朝文武,就数你一个。”
席香微笑,语气真诚的道:“我虽不知皇上性情如何,但皇上自幼由侯爷亲自教导,侯爷清正开明,他教出来的皇上,定然也是位贤明仁君,不会计较臣子的冒失。”
明知这话只是奉承,陈瑜听了仍觉得很受用,心情愉悦的想道难怪家里那位小祖宗会喜欢她,和这样聪明的姑娘相处,实在舒服自在。
他将席香送回驿站,回到家中,没多久老夫人与闻氏从宫中回来了。婆媳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显然是在太后那边闹了不愉快。
这两年,随着镇远侯放权越多,太后也越发爱摆起架子来了。以往她心里纵使有些不满镇远侯教导皇帝的方式,但面上还是会给镇远侯这个哥哥体面,不会公然反驳他。如今,镇远侯去康宁宫请安,偶尔要等上小半个时辰,太后才肯见他,若是有事找她相商,更是要等久。
侯府众人体会到这细微的变化,便都减少进宫的次数,对太后皇帝和公主,都变得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也就陈令,不时常在家,还能仗着以往的情分,能讨太后几个真心的笑脸。
当然,这很大可能也是因为陈令身无官职,不会给太后或者皇帝造成任何威胁。
祖母和母亲心情不愉快,整个府里日子都不会太好过,陈瑜不撞想去枪头,便差使陈令去问问怎么回事。
陈令先去了老夫人院里,刚走到门外便听到老夫人和老侯爷冷声道:“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张口便是一顶外戚干政的帽子扣下来,也不想想当初要没咱们这一家外戚,她现在还坐不坐得稳太后的位子!”
这话说出来,就显得有点大逆不道了。
老侯爷拉着老夫人,“嘘”了一声,“这话可别随便乱说。”
太后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教成这样,老侯爷也难免有些心虚,道:“当初是我矫枉过正了。”
太后少时也是活泼开朗性子,但正是太过活泼了,闯了不少祸,老侯爷便亲自教她,稍有过界便要罚,硬生生将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教成了恪守礼仪规矩的大家千金。太后嫁给先帝时,老侯爷还曾自豪地放言他教出了能够母仪天下的贤后。
太后还是皇后时,确实是贤良淑德,无人不夸,可谁也没想到,到了中年,当了太后,竟成了一个老古板。
老侯爷长吁短叹,老夫人冷着脸,哼了一声,根本不想理这相伴多年的老伴。
向来慈眉善目的祖母,何曾这样盛怒过,显见是气得够呛。
陈令心下已明白几分,满脸笑容的走进去,将老人家哄得转怒为喜后,方离开。
而宫里,皇帝拟好旨盖了印,正要叫内侍去宣旨时,被闻讯赶来的太后制止了。
“简直是胡闹!席香抗旨不遵,论罪当诛,看在她是功臣的份上,死罪可免,惩处却不能免。”太后一脸肃容,“否则其他人日后都恃功藐视天威,你将如何驭下?”
后面这一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镇远侯心下叹了口气,看来得加紧放权给皇帝,早点回家养老了。
皇帝道:“既然赏人东西,就该赏人合意的,这样才皆大欢喜。若是强逼人受下不喜欢的,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这样就不是赏赐,而是逼迫了。”
“你是皇帝,你就是赏她死,那也是你对她的恩典,她只有感恩戴德俯首听命的份上。”太后一脸不赞同,重声道:“让一个姑娘家当什么将军,传出去成何体统,咱们大梁男儿难道都死绝了?”
“母后慎言,席将军是国家功臣,朕若要罚她,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皇帝一脸正色道:“先前下的那道旨意,确实是朕考虑不周,是朕的错。”
“皇上!”太后板起了脸,“你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你永远都不会有错的时候。”
“知错能改,才是一个开明的君王。”皇帝神情认真:“一味为了所谓的天家脸面而枉顾是非对错,只会寒了臣子们的心。长此以往,朕坐在这高位上,将再也不会听到臣子的一句真话。母后,朕不能做一个只听献媚之词的昏君。”
皇帝向来孝顺,何曾这样顶撞过她。太后满目盛怒,“好好好,你是明君,哀家是小人。”
“朕没有这个意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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