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已经后半夜。
秦复礼抱她去洗澡,浴室的镜子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透过镜子,徐图之第一次知道他的背上有纹身,是条蛇,从前面看不见。
黑色的纹身从侧腰到肩膀,蛇身缠绕在暗红的荆棘之上,鳞片和几处暴露的蛇骨特别逼真,有虚有实,还有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徐图之看了之后就总觉得那条蛇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洗完澡,秦复礼抱着她出去。
徐图之又看向了浴室镜子,虽然镜子蒙上了雾气,依旧能看到他背上的纹身。
秦复礼:“害怕吗?”
徐图之摇头:“不怕,什么时候弄的?”
刚开始看见有点震惊,不过想想是在他身上,也就没那么怕了。
“前几年。”他说的云淡风轻。
秦复礼拿了毯子给徐图之,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自己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和被子,还有那些被用过拆开的包装。
徐图之慵懒的单手撑下巴,看着昏暗灯光下的秦复礼,背对着自己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
他的纹身又映入眼帘,即使秦复礼说的再平静,徐图之也知道那是为什么要纹的,是为了遮住背上的疤痕。
原因是,秦远征一直认为是林慧兰的死,间接的害死了秦良仁,所以不让她的牌位进祠堂。
秦复礼怀里抱着林慧兰的牌位站在祠堂和秦远征对峙,烛火映在他们身上忽明忽暗。
秦远征踹在秦复礼的腿窝处,秦复礼就那样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秦远征手中的鞭子一遍又一遍的抽在秦复礼的身上,夏天单薄的衣服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很快血痕就透过衣服,秦复礼不在乎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依旧挺直脊背。
凉薄的样子像极了林慧兰,秦远征看到后怒火比旁边烛台上的烛火更盛,直接推翻的烛台,滚烫的蜡油悉数落在了秦复礼的背上。
那天下午的雨很大,秦家没有人敢来掺和,就连关玉琴也没有替秦复礼说话,可能在他们心里,都认为是林慧兰害死了秦良仁。
徐图之站在外面,撑着伞在雨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秦复礼的瞬间,她飞奔着跑过去:“哥。”
“爷爷,同意了。”秦复礼的嘴唇几乎没了血色,释然的笑着接过她手里那把偏向自己的伞,低头看到她被雨水浸湿的裙子,手里的伞全部偏向她。
“都是他们的错。”在徐图之眼中这些事情都是其他人的错。
“没有人是错的,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分歧不可避免。”
徐图之偏执的说:“可是受伤的只有你。”
她是理智的,可是她的理智从来都是只对外,不对他。
“伤总会好。”
“会留疤。”
“留疤也好,能记住痛的原因。”
每一次与秦远征的争吵,都会助长秦复礼对权利的渴望,他不想和自己父亲一样,自以为是的自由,却要赔上自己孩子的童年任人摆布。
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觉得秦远征最疼爱秦复礼,从出生起就将他当做秦家继承人培养,连带着对秦良仁的那份期望全部加注于秦复礼身上。
他将秦复礼养在身边,用尽办法只为了让秦复礼弥补秦良仁没能完成的任务,让秦复礼成为最出色的秦家继承人。
虽然大家都在说,是秦良仁夫妇将秦复礼丢在秦家,他们两人自私的去过二人世界,其实是秦远征将刚出生不久的秦复礼从父母身边抢过来养在身边。
秦复礼的存在好像成了两代人恩怨的承担者,或许他们对秦复礼都有爱,可是这种爱掺杂了太多。
秦远征欣赏秦复礼身上远超于同龄人的隐忍与内敛,同时又讨厌秦复礼身上的那份继承母亲的温和与凉薄。
徐图之举起手机,对着秦复礼喊他的名字:“秦禁。”
“嗯?”
秦复礼低着头手里拿着徐图之的衣服,听到徐图之的声音,身子几乎没有动,只是转头,瞬间手机闪光灯亮起,徐图之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果然还是无意间的抓拍更让人心动,完美到连修图都省了,她把照片设置成了和秦复礼的微信聊天壁纸。
徐图之笑着对他说:“我喜欢你。”
“嗯。”
他好像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还是很含蓄,为数不多的放肆都在性欲里。
徐图之小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被他们知道后,我们会是什么下场呢?”
秦家肯定是接受不了秦复礼和徐图之在一起,他们需要的是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完美傀儡。
“可能没有好下场。”秦复礼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徐图之惊呼出声:“吓死我了。”
“别怕,不会松手。”
他又说:“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顾伦常引诱了你。”
“你没有错,也不会有错,更不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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