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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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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的粮虽然在沙暴中损失的最多,跟在池家相比,还是多了许多。

“哪里太平就去哪里!”麦子从赶路的劲头抽离出来,这山上的路又陡又峭,路也坎坷不平,这板车抖的手心又干又涩。

“我也是……哪里太平……就去哪里!”槐花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嘴里的声音小的可怜。

即使这样,安槐花也没有落下众人的脚步。

“池西,你们得叫我石头,小草叫田五!”

麦子纠正了池西的叫法。

池西闻言,点了点头,俊秀的脸上一直淌着薄汗。

安槐花喘着气,弓着身子嘶吼着:“大家叫我安槐就好了。”

池瑶一个人闷头赶着路,听着众人说话,她想起了柳二娘给她取的小名,心中悲愤!

要不是她体力不济,没有跑过那些叛兵的脚步,她娘也不至于为了救她,惨遭那些叛兵的杀害!

日色渐沉,几人已经深入了这片山的腹地,周围大树又高又壮,只是地上的泥土干的已经裂开了。

树叶子都是枯微黄的,但是相比于山脚下的矮树,又要多些绿意。

林中传来的风都要凉快一些,众人干渴的嘴巴似乎得到了一些慰籍!

“我们找块空旷的地方歇着吧!” 池东脸上带着许多疲惫,见大家都焉厌无力,率先开口。

赶路了近一整天,加上叛兵、 沙暴,这些日子的丧母之情,这个沉默胆大的少年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松开,整个人都灰暗着。

池西池瑶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们两人的心中,带着一样的情绪。

池瑶从板车上抓了两小把菽豆,默默的从水壶里倒了一小股水,又从麦子她们那里借了一点干柴,慢慢煮着这瓦罐上的菽饭。

槐花听到能休息,腿上一软,瘫在了地上,半刻不想动弹,最后还是熬着毅力起来啃了一个干饼,兑着水抿了一口。

大家的水都不多,所以说每个人都是尽量省着用。

虎杖

在山林里穿梭了五六日后,白土已经慢慢的变了颜色,开始发红发暗,森林里也有了一些湿气。

头顶上的太阳还是直辣辣的烤着众人的头皮,这条山道上,后面也尾随着一群山民,还有数不清的队伍,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不少孤零寡落的人早上一睁眼,粮食就不见了,又是一声声哭嚎哀求……

麦子她们的队伍一直远离着这些人,加上她跟小草的车上都挂着刀锋凛凛的砍刀,几个年轻男娃站在一起,脸上都挂着嗬人的血意,暂时也无人来招惹。

等到月亮高高挂起,麦子几人停了脚步歇息。

五六日的奔波,众人的身上又脏又臭,好在小草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这水已经用空一大半了,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

池西提着水囊,皱着眉头,这几日加上做饭用的水和喝的,尽管节省了很多,也没剩多少水了。

“只能往前面走找水了,那些人都渴了好几日了,大家喝水都避着点。”

麦子看着那堆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队伍抢了随路不少人的水粮。

还好她们这边半大小子加上几把见了血的刀,那些人暂时也没打他们主意!

其中一把山匪的刀,麦子她们将刀换给了安槐花,拿了一袋子干饼,这样路上就不用浪费水做菽饭了。

“放心,这两天我们都是渴的不行了才喝两口,我们歇会还是抓紧赶路吧,跟这些人走在一起心里直打突!”

池瑶摊在地上,嘴唇发白的起皮。

安槐花也直点头,这些日子她都用的干饼,用水不算太多。

只是已经换了一袋子干饼给麦子和小草,她的干饼也只能刚刚好她自己嚼用。

几人歇息了一阵,继续往东赶路。

这几日白日里日头烈,几人就歇着没动弹,所以夜晚习惯了赶路,几人也不算太累。

那些人看着那队小伙子继续赶路,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动静。

只是一些年迈的老人心里嘀咕着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麦子推着板车往前赶着路,这山又高又陡,手心的茧已经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山里的林子越来越密,树也越来越高,连地上的野草都覆过了脚。

一堆野草里面,有一堆长的又高又粗的紫皮杆子,叶子又肥又厚,堆在小山堆上。

麦子认出了这是酸筒子,她以前吃过,里面有很多汁水!

可能她们走在前面,只有几株被拔了,就扔在路边,这里的酸筒子长的茂茂盛盛。

麦子放下推车,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酸筒子跟后世的“虎杖”比起来,紫色要稍微深一些,酸筒子是农村的叫法,等她去农学基地时,她才知道那些学者叫它“虎杖”。

只是这虎杖是春秋季的,怎么这夏末了有这么多虎杖长起来了,可能是这林里的温差不一样,麦子只能这样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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