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1 / 2)
云芽在住院期间就已经给a大图书馆馆长递交了辞呈邮件。
馆长是云芽父亲的大学同学,父亲在她大四时便推荐她来了图书馆实习,并跟馆长打了招呼。
云芽在这里工作近叁年,起初馆长是出于旧友的嘱托,对云芽很照顾,后来却渐渐发现,这个小姑娘,初看并不打眼,表面柔软温婉很招人疼,但她内里却是很坚韧,让人想起与她性情相似的忍冬花。
她身上自有一份如水般沉静的古典气息,虽有哑疾,在交流方面有所不便,但她记忆力超群,做事情一丝不苟,图书管理工作做得井井有条。
她为人极富灵性和才气,受馆长所托,平时还负责校内报刊编辑事宜。若不是先天的缺憾,做图书馆管理员对她来说算是大材小用。
知道她要走,馆长当然是百般挽留,可云芽已有了新的打算,对馆长一直以来的照顾表示感谢,并表示去意已决,馆长无法,只得在纸面材料的离职申请上盖了章。
她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去六楼图书室和两位同事告别。
刚刷卡进门,眼尖的两位小姑娘已经围过来,一个拉着她的右臂,一个握住她的左手,惆怅万分地缠着她问她为什么要走。
“云芽,这段时间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都不回微信的,害得我们很担心。”
“别走嘛云芽,我们舍不得你”
两位同事只看得懂部分手语,云芽听她俩叽叽喳喳,眼神暖乎乎的,本是冷清的心也渐渐回温了。
她掏出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句话,回复她俩:
出了点小事,我会解决好的。
她俩纷纷投过来关心眼神,云芽张开手,感激地抱住了她们。
谢谢你们。感恩都在心里。
即使爱情的世界崩塌陷落,还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
所以,不要怕。她在心里轻声地安慰自己。
出了图书馆,到校门口传达室拿了行李,云芽呆呆地坐在音乐喷泉旁边,望着天空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接着掏出手机。
打算离婚的事情,暂时不能让父母兄长知道,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很怕家人担心。
陆淮的意思是不同意,他又是为什么不同意?接下来她该如何处之?真是心乱如麻。只知道必须离开做个了断,却没有做好完全的打算,终究还是冲动了些。
一堆问题堆在心里,压抑得很,唯有姐妹淘田田,才是她愿意毫无忌讳去倾诉的人。
可捏着手机,她竟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她坐的地方对面不远处是块公告栏,上边贴着两张旅行协会的寒假外出活动海报。
云芽视力很好,隔着点距离,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海报上的字。
第一张上画着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彩色鸟,下边是黑色粗笔写的一句歌词:“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第二张则是一幅彩色风景油画,右下角写着:
“阿尔卑斯山的白雪,撒哈拉沙漠的日落,苏格纳峡湾的村庄,内蒙古大草原的星空它们藏着许多故事,默然静候,要说给远方的你来听。”
她会心一笑。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倒是真的可以出去散散心了。
听说西藏的阳光从不晚点,在黎明到来的第一时分,将那里的壮丽山河照得透亮,山是山,水是水,草木分明。
西藏这片雪域高原,是上帝的宠儿,既收集了最纯粹的阳光,也珍藏着最澄澈的湖水她不仅拥有令人心驰神往的自然美景,也传达着洗净人心灵的虔诚信仰,还曾诞生过仓央嘉措那样最美的情郎。
那佛化的男子,那神秘的雪域之王,诸神把世界托付给了他,他却只想要回他自己。
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该是一幅怎样的美景?
“云芽,你在干嘛?”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微信发了过来,云芽回过神,见屏幕上显示发信人是田田。
这是心有灵犀吗?云芽笑了笑,却并不直面回答,而是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田田,中国地势最低的盆地是哪一个?”
很快,对话框上边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这个我还真知道,新疆吐鲁番盆地。”对于云芽的信息,何田田从来都是秒回。
“那最高的山峰呢?”
“当然是珠穆朗玛峰啊!!!”
“速度这么快,看来没有百度,是真的记得。”
“哈哈这么简单我肯定记得不对劲,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何田田此刻正戴着帽子躺在床上坐月子,女人天生的敏感,她已经在这突兀的聊天角度中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哪怕她极力去转移注意力,但只要想到那个人,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疼。
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云芽紧紧握住手机,决定老老实实地坦白:
“在吐鲁番盆地待久了,我想去珠穆朗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