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陶莲从不知,去岁在张焦府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惊道:“你怎么不早告诉爹娘?”
张盈低了头:“你们总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叔叔如今做着朝廷的官,堂弟的眼睛也长在头顶上,哪里瞧得上咱们家?就算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祖父祖母也只会说什么堂弟年纪小,我这个做姐姐的,很不应该同他计较。想想也是没趣,我就忍了。”
张烈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手中的洒金笺也变得甚是烫手,勉强道:“你堂弟性子急,不了解方姑娘的为人,咱们可不能如此。”
张盈倒也不计较许多:“爹,娘,我明日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方府?堂弟把她说得那般不堪,我偏不信,定要瞧瞧她是何等人物。”
陶莲心中犹豫,他们夫妇俩本就不认识方如逸,不过是借着余照的光,才得了机会一同登门拜访。
如今又要带上女儿……只怕方如逸会觉得,他们一家子是上门打秋风来了。
她望向张烈:“夫君,你看这……”
“爹,娘,就让我跟着去嘛!我不说话,就是瞧一瞧,不会给你们惹事的!”张盈连声恳求。
这话倒也不假,她这女儿向来懂事乖顺,每回在张焦府上或祖父母那里受了气,全是自己忍下。如此想想,当真是父母无用,连带着她也四处遭罪,看人脸色。
一念至此,陶莲的心思动了动,正要开口劝自家夫君几句,没想到张烈却先答应下来:“方姑娘肯让我们上门,自然不是那等瞧不起穷苦人家的势利眼。
盈儿,明日你便跟着我们去,一道见见世面,看看将军家的女儿是何等气派。若方姑娘问你话,你就答着。我带你读了不少兵策,魏先生也指点过你的诗书,定不会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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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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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欢喜得不行。
素日里,父亲时常会说起那位方将军,明明从未亲见,却总能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在漠北英勇抗敌的故事。
次数多了,她也憧憬起来,后来又听说方姑娘为了保命,不惜与梁王断亲,落了好一顿嘲笑。可才半年的功夫,方姑娘却翻起身来,成了世家高门的座上宾。
在她心里,方家人已然成了活着的传奇,如今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她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
一家人用完了饭食,回房安歇时,各自都有些难眠。
翌日清晨,他们起了大早,穿上见客的衣衫,嘱咐家中老妪照顾好张武夫妇,带上赠礼,出门往回帖上所记的方宅去。
走了一刻钟,三人到了方家老宅外,毛大树已经等在了门口。
幸亏毛大树在衣裳铺对面蹲守时,在脸上贴着疤痕、疖子,又总是低着个脸,那日陶莲过来,也没大看清楚他的样子。
此时相见,陶莲竟半点也没认出来。
毛大树上前拱了拱手:“敢问三位可是张家人?今日来拜访我家姑娘的?”
“正是。”张烈回礼道。
毛大树接过陶莲手中的礼,连声道:“快请进,我家姑娘想着,你们定会来得早,已然起身用过饭了,这会儿正在堂上吃茶。”
张烈夫妇本以为方家有官身,必是规矩大过天的门户,这才早早动身前来,想着在外门上等个小半时辰,多半就能见到方如逸。
却不料人家姑娘体贴得很,竟是已在里面坐等他们上门了。
看来方姑娘不像京中其他贵眷,并不爱拿什么高门大户的架子。
暗忖片刻,三人心里都生出不少亲近感佩的意思。
毛大树领着他们进了门,穿过前院,到了厅堂外。张盈跟在爹娘身后,寻了个空隙,小心翼翼地往堂上一看,见一名穿着家常素衣的女子正端坐其上,捧着杯茶慢慢地饮着。
她的发髻上只簪了支玉钗,猛一看不大起眼,可仔细瞧瞧,那玉却是通透莹亮,水色也润润的,颇有一番逼人的贵气。
听见堂外动静,她微微抬头,张盈这才看清楚的她的容貌,一时间竟痴痴的移不开眼。
那般柔美又沉静的神态,比年节画上娘娘像都要美上七分!
“大树,客人到了,怎么也不通禀一声?”
方如逸瞧见来人,立即搁下茶盏,亲自出堂来迎,把张烈夫妇吓了一跳。
他们忙拉住还仰头出神的张盈,躬身行礼道:“问方姑娘安。”
“我年纪小,从来不让下人行什么大礼,三位如此相拜,倒折煞我了。照儿,快扶起来。”
余照赶紧上前搀住陶莲的手,对张烈笑道:“张先生,你们不必拘束,我家姑娘自小在军中长大,不爱拘些俗礼。今日到了方府,便同在家时一般,随意些就好。”
张烈和陶莲口中拜谢不迭,说话间,众人进了厅堂,张盈坐下一看,见高几上摆着三盘点心果子,都是她从没见过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若喜欢这果子,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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