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章(1 / 2)
曹颍全心思在儿子身上,浑然不觉。周嬷嬷见不成体统,上前几步,挡在几位姨娘前,对那太医道:“还请老太医给我们大少爷请脉……”
许太医被挡住视线,有些不快,眯着眼睛哼了一声,一手捏着花白的胡子,一手抚在孙礼手腕上。
过了半晌,他才装模作样道:“看来不大好啊……脉象孱弱,甚是凶险……”
曹颍正盯着他,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已经倒了下去。还是周嬷嬷,一直瞅着她,见着不对,忙上前扶住。
那许太医已经傻眼,抽了抽嘴角,打了个酒嗝,笑道:“这位奶奶太心急了些,我还没说完。即便凶险也不怕,只要用了我的方子……”
谁有心情同他说笑,众人闻言,皆怒目以对。
家中正经主子都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周嬷嬷红了眼圈,也多了几分硬气,请两位姨娘照看曹颍,她往国公府求援去了……
曹颐这边,听了这番变故,震惊不已。
心中已经说不出是怒是悔,还是塞什图拉住妻子,叫她稳稳心神,先往孙宅去照看。他自己则是往亲自出面,帮曹颍母子请太医去了。
孙家请的那位许太医,虽没有见面,但是听着周嬷嬷所讲的,就晓得不是个妥当人,还是寻个好太医去看看才稳当。
等到孙宅,看着炕上躺着人事不知的姐姐同外甥儿,曹颐心里后悔万分。
既知道孙珏不好,就该去寻哥哥给姐姐做主,为何自己撺掇向来柔弱的姐姐,反而给他们招来大难……
前门,孙珏外宅。
因这边的被褥摆件物件,都叫周嬷嬷带人拉到孙宅去了,屋子里面空荡荡的。
孙珏坐在炕边,却顾不得在腻歪夏蝉,眼前就是妻儿坐在血泊中的情景,只觉得心乱如麻。
想到上次见曹颙,曹颙意有所指的模样,孙珏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踱了踱去。
过了半晌,他对夏蝉道:“你先歇吧,爷回宅子看看……”
夏蝉看着炕稍已经空了的地方,想要问问被子怎么办,但见孙珏黑着脸,将话又咽了回去,送他到门口。
孙珏还没出大门,就见有家中小厮秦六儿小跑着过来。
孙珏带着几分不耐烦,喝道:“讨命么?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这秦六儿见了孙珏,止住脚步,忙禀告道:“爷,小的老子娘打发小的来给爷送信,说是曹家三姑奶奶来了,见了奶奶同大少爷的模样,已经使人往平王府同曹家送信……”
亲者痛(下)
曹颙得到消息,已经是次日中午。
若不是有曹项的亲笔书信。他都无法相信这个是事实。孙珏,才从曹家借走九千两银子没多少日子的孙珏,竟然将妻儿殴打致伤。
虽说同这个堂姐感情疏远些,比不得曹佳氏同曹颐,但是曹颙既是曹家男人,也见不得自己的堂姐受这般欺负。
他一边叫人备马,一边使人唤曹頫。
这个时候,竟然格外想念远在西宁的鲁莽弟弟。
对于孙珏这样的人来说,与他讲道理,还不如小二的板砖来得实在。
曹颙心里冷笑一声,对于李、孙两家的不耐被这突发事件,引爆到极致。
曹頫这边还是一片阳光,正想着将昨日新作的两篇八股,下晌拿去向钱陈群讨教。
钱陈群下晌不教学生,曹頫这边也把握分寸,没有日日打扰,只是每隔三日,过去论上半个时辰的文。
两人虽相差了十来岁,但是曹頫行事儒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钱陈群对这个小友印象颇佳。两人倒是能说得上话。
看到曹项手书的内容,曹頫还恍惚得很,不敢相信,抬头瞪大了眼睛问道:“大哥,这都是真的?”
曹颙点了点,道:“小四本就稳重,更不会拿这个说笑。”
曹頫涨红了脸,直气得浑身发抖,恨恨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孙珏疯了么,敢这般欺负大姐姐?”
兄弟两个,一个恼极,一个怒极,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城里……
曹家,东府,客房。
曹颍趴在炕上,只觉得浑身酸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却是嘴巴里渴极。
“水……水……”迷迷糊糊中,她阖了眼睛喃喃道。
就听到女子的惊诧声,随后曹颍就觉得有人轻轻的扶起她,将茶盏送到她嘴边。水温正好,她张开嘴巴,使劲的饮了一口。
带着清香的茶水,顺着喉咙。咽下去,仿佛使得她身上舒坦不少。
她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想到儿子,只觉得心中绞痛,呜咽着说道:“礼儿?”
“大姐姐放心,外甥儿并无大碍……”方才喂她喝茶的,是一直陪着她的曹颐。见曹颍迷迷糊糊中,还挂念儿子,她忙俯下身子,轻声安慰道。
曹颍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见曹颐坐在炕边,带着几分担心看着自己。
“三妹妹……”曹颍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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