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9章(1 / 2)
想着那没批下的折子,多少还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去趟怡亲王府打探一二,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自己做了自己能做的,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等到落衙回家,还有个噩耗等着他。
曹颂虽已经在押解进京路上,可曹家派往江南的管事传来消息,曹颂的次子夭折,静惠重病难行。
这孩子是静惠所出,还不到两生日。
这是曹家第三代里第一个夭折的孩子,又是在这个时候。
就是笃定曹颂无事的曹颙,听了心里都不好受,更不要说静惠这个生身之母。
提起此事,初瑜的眼泪已经住不住,哽咽着说道:“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四弟亲自过来说的,两位老太太那里还都瞒着……二弟那边,也没敢去报信……”
曹颙虽说可惜夭折的侄子,可毕竟没见过面,还是更看重静惠一些:“二弟那边,等他到京再说……江南那边,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弟妹遇失子之痛,虽是可怜,可她并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初瑜擦了泪,道:“老爷,要不我去江宁一趟吧……”
静惠虽名义上有个娘家,实际上只是表亲,这些年来反而是初瑜这个长嫂对她关爱的多些。
曹颙却是摇摇头,不赞成妻子出行:“眼见天冷了,你正吃着药,哪里经得起折腾?还是让天佑去吧……”
即便会被人看做因私忘公,也顾不得了。
毕竟曹家二房事故连连,长房只是动动嘴皮子,安慰两声,才会叫人觉得凉薄。
况且天佑是曹家长子嫡孙,是曹玺这一小宗的宗子,由他出面料理此事也妥当。
待天佑回来,听父母提及此事,自然应从。
而后,就由曹颙亲自走了一遭,去了领侍卫大臣府邸,给天佑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待天佑准备妥当,将要出京时,最难受的就是恒生。
“父亲,让儿子也去了,儿子如今正是闲人,就算出不了什么力,也能给大哥做个伴……”恒生苦求道。
曹颙却只能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晓得你关心你二叔,只是你们叔侄好,也不在这上头……喀尔喀使臣即将到京,你怎么好离京?”
即便喀尔喀使臣不是这个时候到京,恒生的身份,受伤受委屈到曹家小住些时日,没有人会说什么;真若是同曹家子弟一样,为曹家亲族奔波,就要碍人眼了……
提亲
天佑离京南下,恒生也搬回郡王府。
先前空了一半的郡王府,现下又满了,是十六阿哥从内务府旗下人拨下的蒙古包衣。
曹满与乌恩夫妇再次转回郡王府,帮恒生打理内外事务。
曹颙每次从衙门到家,两点一线的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曹颂到京后的应对。
以曹颂的心性,只要与之说明白了,罢官闲赋几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嫡子夭折则不是小事。
曹颂两个儿子来的晚,他的心性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儿子摆严父的谱,即便在给堂兄的家书中,还曾提及亲自照顾小儿辅食之事。
还有静惠,在二房做长媳长嫂,所受辛苦比初瑜更甚。随着曹颂南下这几年,也没享什么福气,万一这次真的拖不过去……
每想到此处,曹颙心里都不好受,对于自己当年嘱咐曹颂亲近李卫的决定亦后悔万分。
曹颂毕竟是两江的官员,不是浙江的官员,即便需要配合李卫缉盗之责,可若不是曹颙与李卫有旧,他也不会同李卫走的那么近。
如今李卫坐稳浙江总督,曹颂却要狠摔一把,还夭了一个嫡子,嫡妻病危。
只是李卫那边,还能只做不知么?怕是等到尘埃落定,会有告罪的手书过来,也多是马后炮而已。
等到了几日,终于有了曹颂的准确消息,人已经到沧州,没几日就要抵京。
曹颙晓得,既是曹颂背着“候审”之名,多半要在刑部大牢里走一遭。
这个时候,曹颙需避嫌,又不能太避嫌,不好在两位尚书处走动,只能去寻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面容晦暗,眼里都是血丝,看着憔悴不堪。
曹颙见状大惊:“王爷,这是怎么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示意曹颙坐了,才道:“皇上昨晚移驾回宫……福惠阿哥怕是不好,爷原在宫里陪着皇上,皇上见爷乏,打发爷回来……”
曹颙闻言,不由怔住,随即皱眉低头,露出几分担忧。
他不敢抬头,怕不经意泄露自己的情绪。
对于一个历史上注明夭折的皇子,他生不出什么同情心,反而因其在这个时候夭折,隐隐的有些期盼。
雍正既遇失子之痛,那会不会怜惜同丧子的曹颂一些?
雍正一念之间,曹颂的境遇就会不同。
十三阿哥这个情形,曹颙也不好再开口,刚想要寻由子告辞,就见赵丰疾行进来,跪禀道:“主子,宫里来人,福惠阿哥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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