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1 / 2)
政治就是这样,世人都知道加殊礼的目的,但权臣们受礼时,总要在旨意后头加一句如萧何故事,而非王莽、曹操、司马氏、刘裕等人。
萧何也很冤枉,搞得他好像是个图谋篡国的乱臣贼子一般。
说好的如萧何故事,可人家萧何真没篡汉自立。
当然,等小高王受殊礼时,还是得将萧何写上去,他这人最是尊重传统。
拜谒了天子,高欢才与诸子相见,望见了高洋妻子刘氏怀中的三孙儿高殷,高欢想要抱一抱,却还是忍住了。
他不愿在诸多权贵面前放出一分半点的危险信号,这样只会害了其余诸子。
高澄拜过高欢,便与随行来到洛阳的一众晋阳文武交谈见礼,这一趟不止是掌管兵马的徐远、张起、白建、唐邕四人。
还有诸如高澄心腹陈元康,以及大将窦泰、彭乐、潘乐、薛孤延、莫多娄贷文等等。
陈元康望见自己的太阳,已经是泪流满面,真不是作伪,他这人泪腺就是这般发达。
对于陈元康的异样,众人也不惊奇,他与高澄的关系人尽皆知,属实是身在晋阳,心在洛阳,高欢对此反而很是欣喜,就差与人说一句:
‘元康用心实诚,必与我儿相抱死。’
而高欢也正在与洛阳一众文武交流,诸如高隆之、司马子如、孙腾、杨愔等文臣,也有如斛律光、慕容绍宗、高敖曹、侯渊、刘丰、可朱浑元等高澄亲信将领。
每次高家父子大张旗鼓往还于晋阳、洛阳,都是高氏两大派系相互交流的时候。
斛律光见久未蒙面的弟弟斛律羡,也是心情大好,只可惜父亲斛律金留守晋阳,否则父子三人便能在此团聚。
高欢对斛律金的信任就是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忙于交际的高澄在人群中瞟见了牵着高睿,痴痴望着他的元季艳。
与一众晋阳文武寒暄后,高澄走到高睿面前,笑道:
“阿弟怎地随父王来了洛阳。”
他是真不知道元季艳会过来。
高睿已经七岁,也明白了许多事理,母亲对堂兄的异样感情,他也能够察觉。
只有元季艳还傻乎乎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一如历史所载,高睿还是那个至孝的性子,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他两头为难。
好在高澄与元季艳恪守底线,两人从未有过逾礼举动,才让高睿装起了鸵鸟,把头埋在沙土里,故作不知。
然而这一次高欢要让他来洛阳与一众堂兄弟进学,元季艳自然是要跟随南下,这无异于提着高睿脖子,将他的头从沙土里拉出来。
考校
当高澄得知元季艳母子将会在洛阳定居时,第一反应这是贺六浑要试探自己。
被试探的次数多了,难免会产生这种想法。
可转念一想,高欢没有理由这样做,且不提他究竟是否在乎元季艳为勾搭自己侧室而死的高琛守节。
若他真在乎,且又担心自己元季艳搅合到一起,高欢更可能做的是让元季艳暴病身亡。
而不是以此为试探,真要高澄把持不住,与这位小婶偷欢,高欢将身陷两难境地。
以高澄目前的实力与威信,高欢已经没能力,也不愿再另寻一名继承人。
因而高澄很快确信,元季艳之所以定居洛阳,仅是高欢为了让她就近照顾高睿。
而高睿南下,也只不过是想让亲侄儿与儿子们亲近。
晋阳与洛阳文武相互寒暄过后,一众人陆续进城,二十万并州胡并未跟随高欢入驻洛阳,而是屯于城外。
城内有高澄三万五千京畿军以及王士良代掌的禁军,只要不是冒然入宫,也无虞性命之危。
元善见与高皇后率先回了宫,告别时,高欢仔细嘱嫡长女,务必要保重身体。
高皇后哽咽着答应下来,这些年,她夹在丈夫与兄长之间,其实心里并不好受。
清楚高澄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为了丈夫,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疏远起来。
其余一众文武,在入城后也纷纷散去,高欢回到渤海王府,便迫不及待地与高澄说起了高孝璋、高孝瑜兄弟俩将来的事。
高澄对此不以为意,就凭他小高王的养生本事,指不定跟俩儿子谁先被送走。
高欢对此无可奈何,也确实不能指望才二十岁,风华正茂的高澄如今就考虑身后事。
于是话题又转向了关西。
一场倾国大战不是说打就打,前期必然有大量战前准备工作,列如打造器械、囤积转运粮草,以及高欢这一趟出巡,震慑地方。
宇文泰不是瞎子、聋子,他也在关西整军备战,为此也放弃了原定的攻取玉璧计划。
若能挫败高欢第二次西征,或许玉璧可不战而下。
感受到紧迫感的宇文泰也顾不得国计民生,他大肆扩军,甚至有穷兵黩武的嫌疑。
但宇文泰也有自己的理由,东魏即将打上门,这才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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