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且说命运这玩意儿05(1 / 2)
该庆幸列车停下来的地方已经接近目的地,否则这每站的距离那么长,用走的还不把腿给走断。我们下车的这个小站没有名字,周边是一大片枯树林。这里大多数的站牌都是这样的,年代不可考,名字不可考,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谢泊生说今天就先在这个村子待着,等风雪过去了再上路吧!说着便要带我去吃饭。我其实很没耐心等,可雪正大,硬闯也不是办法。我想到胡子越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遇见大雪,我们出发的时间比他晚了好多天,假如他也因为风雪耽误了行程,说不定我就能在哪碰上他了。
离开枯树林,眼前所及是依然一片白茫茫,几间小屋子点缀其间,煞是寂寥。这里是不可能打得到车的,我们只能步行,一直走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抵达比较热闹的地方,这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了。
这里说是有人烟,看着也不过是个边疆小镇,还都是矮矮的平房。谢泊生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看了会,说,我们只能搭便车囉,看看有哪个好心人愿意送我们到市中心。我心说我明明是过来捞人的怎么搞得像自助旅行的背包客呀……胡子越的老家原来那么偏远!要生活在那种地方,身体素质不够强可能根本撑不下去。
谢泊生又带我上馆子了,小镇里人人都睡得早,这个时间点基本没什么店在营业,看到有灯火的时候我简直要痛哭流涕。老闆娘人好,很热情地招呼我们,我拿着胡子越的照片问她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歪着头想了会,说见过,好像也是两天前的晚上来的。
我的心砰砰地跳,问她这个人有没有跟你说他要去哪?
老闆娘说,他过来打听往落沙二村的路。
我和谢泊生对看一眼,心说这次押对宝了。
老闆娘把热腾腾的麵端上来,边跟我们说她提醒胡子越落沙二村很危险,要他别去,可他似乎铁了心非去不可,问罢便匆匆走了。我说落沙二村不就是个普通的村庄吗,为什么危险?老闆娘微笑,压低声音说,那可是个鬼村。
鬼村?我被勾起了兴趣。
是啊,就是个鬼村。老闆娘拍了下手,说这个村子早就被封起来,十多年前就没有那里的消息了。谢泊生问,我听说那个村子早就在地图上被除名了,你是怎么晓得的?老闆娘笑了下,说我们做这行的,自然会知道很多啊。
做这行的?什么时候开馆子也需要消息这么灵通啦?我才想,老闆娘又说,毕竟不是做活人的生意,每天那么多客人来来去去,自然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听闻了。
我一口麵差点没从鼻孔里呛出来。
「啊,你吃得那么急做啥子嘛,又没人和你抢,慢慢来啊。」谢泊生赶紧替我拍背。
「不是那个问题!不做活人的生意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咳、这么晚了还开着店给谁吃?当然不是人,不是人就是鬼了嘛!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有点夸张了喔。」
「我就想知道,我吃的这些是不是活人的食物……」我半天没敢把嘴里的半口麵吞下去。
老闆娘笑得花枝乱颤:「当然是活人吃的啦,你们两个又不是鬼,我才没有那么坏心眼呢。」
我这才放心地继续吃,心想当外行人真是太委屈了。
谢泊生又问了老闆娘关于落沙二村的事情,老闆娘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般,很平常地说了些让我听了毛骨悚然的事情。
落沙二村其实跟大多数的北方小农村一样,没什么特别,最大的特徵就是整个村子每年都会往东边挪动个几公尺。这个挪动不是空口白说,证据就是在村口的两座石敢当前方有颗神木,当地人称树王,每年石敢当与树王间的距离都会变远。
说起来挺离奇,可是也没有对村民造成什么实质影响,久而久之也不是什么特别。
但是,十多年前村子北边山坡的竹林,居然遍地开花。
要知道,竹子一般是不开花的,很可能一百年都见不到一次,可是那天整片山坡的竹子全都开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花。自古便有种说法,竹子开花必有大难,因为竹子开完花之后就会枯萎,满山遍野的竹子一夕之间死去,怎么看都不是寻常景象。
就在竹子开花过后没多久,村子就不再移动了。
当一件本该不寻常的事情经常发生,也就变成了寻常,所以村子不再移动,反而就是异常的徵兆了。果然不久之后,村子里开始瀰漫起了瘴气,呈现粉红色,听说闻起来很香,几乎会让人上癮的那种香。然而,凡是闻了那种香味的人,全都会沉睡不起,任凭怎么叫怎么打都没有一点反应。外界的医生、警察到过那里把昏睡的村民带出来,可是脱离那个环境之后,他们依然没有醒,直到现在还在沉睡。
没人晓得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现代科学居然也无法分析那种气体的成份,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把整个村子都封起来,说是要等待找到破解方法,其实就是被彻底遗弃了。
从那以后落沙二村再也没有炊烟裊裊,成为了不折不扣的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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