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夜雷雨(2 / 3)
身问候部长,也便正巧错过了一护投向兄长冰凉的眼神。
朽木部长向她道了歉,说是因为刚到家疲倦不堪睡了一觉,害她久等了。别说緋真原本也不会因此责怪上司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部长脱了西装穿着和服的模样也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一件顏色素到只剩下精细暗纹的藏青色和服,更能彰显出部长五官端正,清秀俊朗的容姿,但又比起严谨保守的西装多了几分柔软不羈。
部长落座在那个青年家主身边,神态自然地为弟弟布了几个菜。方才顾着说话折腾緋真的一护这会便安静了,一言不吭地开始用饭。剩下的这半顿饭贯彻了食不语的原则,緋真更是吃得尷尬莫名。即便志波家的晚餐端上来的尽是些在高档餐厅里才能见到的佳餚,可这诺大的饭厅跟巨大的餐桌上只有三个人,气氛还是太过诡异了。
晚饭结束之后,緋真终于看到了解脱的曙光,虽然暴雨倾盆没有止歇的意思,可那家主才提出让緋真留宿,部长就立即严正地提出了拒绝。因为距离专案截止日已经不出两天,客户刚刚才提交了要求修改的相应材料,浪费一整晚的干活时间显然部长是不会允许的。这么没有人情味的理由大概也只有朽木部长才说得出口了,緋真在一旁拼命附和表示自己确实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一护扁了扁嘴,似乎很不高兴兄长公然拆台的举动,可他还是妥协了。緋真碎步跟着部长前往会客室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在志波家里那个年轻的家主应当是最有权威的人,可似乎还要看只是借住的部长的面子。
緋真呆在会客室里坐了约摸十几分鐘,部长带着资料回来了。核对内容并确认资料顺序花了半个鐘头,中途发现漏掉了一份档部长又回头去找了一遍,最后緋真将所有资料夹收好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鐘了。
窗外依然是狂风暴雨,緋真小心看了一眼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部长,不知为何有些心惊肉跳。按理来说部长好似德国人一般严谨的脾气是不会犯下漏拿合同的过错的,而且到了后来部长甚至乾脆把档都塞给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弄完剩下的。现在坐在那的部长不知道是太疲倦了还是因为之前晚餐时喝多了酒,总之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昏昏沉沉的样子。
“朽木部长,您请确认一下…”
緋真刚向他迈出一步,那窝在沙发里的男人便拧起了眉头,声音冰冷地对她说:“你可以回去了。”
按照惯例这种涉及到顾客商业机密的档她拿走之前必须要跟部长交接清楚,可既然部长身体不适,她也便收起了几个厚厚的资料夹,向部长道别了之后起身去开门。
——但那门却拉不开!
緋真愣了愣,她再度用力扯了扯,确认了这门从外面被拴住了。
她转过身来对部长说道:“朽木部长,这门打不开,想必…”
她正在想可能的理由,是不是佣人以为会客室没有人了,所以才把门给锁上了?这不可能呀,里头亮着灯,相比起昏暗的长廊还是很明显的。那是不是就只剩下这是故意的一个理由了?
部长低声说了句什么,但緋真没有听清楚。随后部长便站起了身——看样子他身体确实不太舒服,因为部长竟然摇晃了一下。
緋真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他,可才碰到对方的衣袖,就被部长非常用力地扯着手臂往地上一甩,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这简直是素来文质彬彬的部长极为粗暴冷酷的举动了,緋真一时间都痛得没能爬起来。
然而部长接下来做出了更加野蛮的举动,他竟然抬起脚,狠狠揣起了门!
和式建筑的纸门就算拴上,也不怎么牢靠,一个每週去两天健身房的成年男人用力蹬了好几下,立即就把门给踹出了一个洞。緋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部长三两下把那门给扯开,然后急衝衝地就离开了会客室。
从緋真这个角度能看出素来面无表情地部长是发怒了,脸都憋得通红,眼白上佈满了血丝。他扯开门的时候连木屑划伤了胳膊都没顾得上,只潦草把袖子拉扯下来盖住伤口便罢了。等部长的身影彻底消失了,緋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大概被暴怒的部长拋到了脑后。
然而緋真小心翼翼从那破洞里跨出来之后,发觉前后左右都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她在这个大得吓人的屋子里根本不认识路,现在也找不到给她带路的人,只好姑且选择了一个方向顺着走廊走下去,期待能碰到一两个佣人。
也不知道在屋子里乱走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点与哗啦啦的雨声不同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说话。緋真松了口气,赶紧循着声响走过去。一道雷劈亮了晦暗的长廊,她快步经过的墙上掛着的画有些熟悉。
等緋真停在那扇和门边上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那幅画。原来她走错了方向,竟然转回到志波一护的房间门口来了。緋真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打扰人家家主休息给自己带路是不太妥当的,可那扇和门却并不是彻底合拢的,似乎有人走进去之后没把门关严实一般半敞着。
这或许说明志波家主尚未休息?她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念头,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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