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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愿平平安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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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崔晓俞一起用餐之后,他们才知道对方是靠保送进来的,为了免学费拿奖学金,他必须三年校排都在前三,所以才会这么刻苦学习维持成绩。

他父亲在他八年级时因为工伤过逝,家里经济陷入困境,虽然有政府和校方的补助及捐款,物质生活暂时能过但精神却大受打击。

他母亲为了办丧事和申请一些证明东奔西跑,工作暂时停摆,某些亲戚的刁难也让她心力交瘁,而身为儿子的崔晓俞自然就要把家里顾好,至少让母亲回到家时是可以放空休息的。

他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也因为父亲的离开情绪陷入忧鬱,请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没办法上课,所以他得陪着妹妹去医院做治疗,然后再和妹妹一起把家事处理好。

重点在于学校的丧假是七天,七天后他就得回学校,所以他上学的时间就是让妹妹跟在妈妈身边。

但有时候妈妈也没办法及时顾到妹妹的状况,他便要同时照顾两位家人的情绪,儘管他也难过地无以復加。

那段时间在学校里常常接到家里的电话,而一接到电话他就得立刻请假回家。

在那时,他变得烦躁且悲观,心情很糟却又无处发洩,也开始不爱和同学互动,那些原本和他处得不错的朋友都觉得他变了。

一开始还有人会安慰他关心他,但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变得鑽牛角尖,总是把别人的善意拒于门外,渐渐地那些同学也不想再来找他。

而他除了学业就是家庭,在学校上完课后回家看到一片愁云惨雾更难以走出自己的情绪,他总想着为什么偏偏是他要遇到这些事呢?

那些请他节哀顺变,或是来安慰他的人真的懂他的痛吗?

他想起了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是的,因为不相通,所以他在奢望些什么?

每天看着班上同学嘻嘻哈哈的让他更封闭自己。

他以为他撑得住,但没想到除了家事外还有来自于同学们的恶意。

因为他不爱和他们互动,不想搭理他们,所以有些同学就想方设法地闹他,想让他有些反应,就算是回头瞪一眼他们都能哈哈大笑。

真的是无聊且幼稚。他想。

然而更加不搭理对方的下场,就是要面对更多变本加厉的恶作剧,下课趁他离开教室时在他的笔记本上乱画乱写或是撕掉一页,在他笔袋里放假蜈蚣,把他的书包偷偷和别的女同学交换……诸如此类无聊至极的捉弄不停地发生。

直到有好心的同学看不下去偷偷去跟班导告状,班导和主任们一起出面请对方家长来处理才让那些同学收手。

他还记得当时那些同学说:「我们只是看他很难过的样子,想跟他玩,让他开心点,但他都不理我们。」

崔晓俞在心里冷笑,想也知道都是藉口,是看他难过他们就开心吧?

师长们告诫他们不要再犯,每个都一脸愧疚难当的样子,浮于表面的道歉他根本不需要,只要这些人别再盯着他作怪他就谢天谢地了。

可若他现在坚持不接受道歉,那么可能就要连他母亲都请来学校共同调解,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

他不能再给家里带来麻烦了。

有师长出面调停之后,是没人再闹他没错,不过也没什么人想理他。

他被孤立了。

成为一个有分组活动时总是没人选,最后只能靠老师的权威塞到组里的人。

和他同组的同学们可能是因为怕和他走太近会被波及,态度多半也挺冷淡,总之合作只是为了作业,大家分工合作相安无事便行。

他想:算了,作业交得出去就好。

他一天比一天更阴沉、更压抑的情绪还是被班导看出他的异状,连忙把他找去谈话,直到那时他才把情绪都释放出来。

那天,他在班导面前哭了好久好久,话没说几句,倒是用掉了班导不少卫生纸。

对于家里的事他没有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多说无益;而对被同学孤立的事,他也不想说,毕竟他很了解校方对学生这种私下的行为能处理的方法有限,他若真的紧咬不放,对方就算不在学校闹也可能到校外闹。

为了平安顺利的毕业,虽然被孤立排挤很难受,但还是有善良好心的同学会默默地帮他,只要不要再被捉弄,功课交得出来,这种情况他还是能忍的。

崔晓俞本来想念高中接着考大学的,不过家里的情况让他觉得或许改念职校比较好,因为他听说职校有建教合作班,之后找工作会比较方便。

他的班导认为若有解决经济问题的方法倒也不必让孩子因为家庭原因更改志愿,于是等崔家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后找了崔母谈谈崔晓俞的状况。

崔母当时也回到工作岗位,女儿的忧鬱症也有靠药物改善,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需要烦恼,索性把崔晓俞也叫过来一起聊课业的问题。

而后就是班导从主任那得到了平凡高校的资料,这所学校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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