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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爸,晚点学校见了。」
陆蔚萱微张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离开家里,走进校园,陆蔚萱越过人群,笔直地朝着校栋后方空地走去。
陆蔚萱的脚步愈发地轻盈,好似那首《小狗圆舞曲》般轻快。
有个人站在那,久候多时。
joan看见了陆蔚萱,唇角微扬,笑容迷人,位于逆光处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率性、那样自由。
陆蔚萱拋下了所有,朝着joan走去,而joan也朝着陆蔚萱伸出了手。
当joan握住陆蔚萱的手时,两颗无凭无依的心终于落定,至此相濡以沫。
两人如摆盪于浅沫碎浪的鱼,决意走上佈满荆棘的道路,走出属于她们的康庄大道。
那时的她们相信,有天终能衝破狭小的鱼缸,跃于无边无尽的大海,悠游自在。
世间之大,总有个容身之处,容得下她们相偎的心。
当陆蔚萱坐上joan的脚踏车后座时,感受迎风的舒适,以及温暖的阳光。
两人相遇的这座校园,快速地闪过陆蔚萱的眼前,陆蔚萱望着学校,直至拋之在后,再也看不见时,她才收回视线。
那辆小小的自行车,乘载陆蔚萱年少时的所有一切,她的希望、她的未来,以及,她那时喜欢的人。
在自行车骑出市区后,陆蔚萱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joan用衣袖擦了下颊边汗水,在风中喊道:
「不知道,也许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或是……」joan回头,朝着陆蔚萱灿烂一笑,像孩子般快乐。
「……再也不回来了。」
陆蔚萱抱着她的画箱,轻哼着歌。燥热的风一阵又一阵,捲起她的忧愁,逝去远方。
那时,陆蔚萱以为,那便是永远了。
十八岁那年,陆蔚萱抓住了蝉,就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遮住了阳光,就以为遮住了整片蓝空;握住了月光,就以为握住无垠的思念。
以为抱住了joan,就是永远的爱情。
最后,她终是在那一年亲手埋葬了天真,再也不信永远与真爱。
──陆蔚萱终于懂了,即使抓住了蝉也敌不过死亡,即使遮住了阳光仍无法阻止大雨,握住了月光也无法照亮长夜。
陆蔚萱曾倾尽自一切去相信一个joan,而joan却没有告诉她,倘若有一天,她离去了,陆蔚萱该怎么找回零散四处的心?
没有告诉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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