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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的脸上出现睽违多日的愉悦笑容,陆蔚萱问了缘由,joan一边放下画箱一边道:
「早上去公园画画时,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女人,她说我画得很好,还给了我小费。」
joan一面说,一面走进浴间,陆蔚萱在后道:「你去画画可以,但下次给我张纸条好吗?」
joan瞥了一眼陆蔚萱,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吧。」便关上了们。
陆蔚萱叹口气,正提起画箱欲放到桌上时,摸到了一张画纸。陆蔚萱抽出一看,目光一滞。
即使仅是简单的线条,仍勾勒出女人的成熟韵味,其姿态丰雅,相当迷人。让陆蔚萱在意的是,joan的笔触一向大胆强烈,可这幅画却相当细腻用心,陆蔚萱望了半晌,轻轻放下。
接下来几日,陆蔚萱总是在早晨睁开眼后,见到空荡荡的床位,而joan总是满脸笑容地归来,常是只带回一份早餐。
当陆蔚萱问起joan的那份早餐时,joan总是如此答道:「在外吃过了。」
是与谁一起吃的,昭然若揭。
陆蔚萱告诉自己,她不能限制joan的交友自由,可同时也会想,离家到这,不是为了过上只有彼此的生活吗?
陆蔚萱望着屋内那小小的铁窗,不禁想,这就是「自由」吗?
若说自由是扇窗,那么陆蔚萱日日夜夜的望着、盼着,终究不见蓝天白云,她没有翅膀无法飞翔,纵然执意纵身跃出,也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就像后来那座与joan别离的游乐园里,那随着音乐啟动的旋转木马,以为自己奔驰于一片草原之上,却忘了綺丽的旋木永远地上了锁。
当音乐终止时,旋木停下,每一个人终究会离场。
joan是不是也总会离开呢?
当陆蔚萱亲眼见到joan与那名陌生女人谈笑风生时,胸口一凉。
陆蔚萱告诉过自己,要全然地相信joan,可她还是感到痛心不已,甚至是在joan的视线与自己对上时,下意识转身逃开。
而joan先是一愣,随即扔下画箱,回头看了眼女人,见到对方扬起无所谓的笑容,赶紧大步才追上陆蔚萱。
「蔚萱!」
joan从后抱住陆蔚萱,紧紧的。陆蔚萱没挣扎,只是安静地流泪。至于为什么哭了出来,陆蔚萱自己也不明白。
见到陆蔚萱的眼泪,joan感到既慌张又生气,急道:「蔚萱!你为什么要跑?难道你认为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陆蔚萱摇摇头,回头对着joan说道:
「我只是,觉得好累……」
陆蔚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家人、学校、朋友与最爱的钢琴,可如今……她总觉得,连joan也要失去了。
joan用指腹抹去陆蔚萱的眼泪,认真地道:「别哭了,我一定会带你去游乐园玩,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陆蔚萱靠着joan,眼泪彷彿流尽,嗓音乾哑:
「我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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