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1 / 2)
日子还是要过的,提心吊胆是一天,老实本分也是一天,望着山头的日升月落,陆行不再担心什么记号和暗卫,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乱想,于是更加珍惜与小雀儿在一起的时光。
“阿行,怎么这么早?”昨夜又折腾了许久,小雀儿倦极起晚了,一伸手没摸到身边人,只好哈气连连地耷拉着眼,瞄了一眼正在穿衣的陆行。
陆行爱怜地看着小雀儿,双腿跪下与她视线齐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时候还早,再睡会吧。”
“嗯…”眼睛睁也睁不开,小雀儿胡乱点了几下头。
“我会早些回来的,小雀儿,早饭我弄好给你放桌上,一会记得吃啊。”瞧她这样,陆行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俯身亲了几下她的唇角。
“嗯…”小雀儿迷迷糊糊的,似乎陆行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下来。
真可爱啊,他的小雀儿,只属于他一人的小妻子。
陆行分明一刻都不想离开她,却起身又蹲下,折而复返许多回,最终才头也不回地关上了家门。
今年的秋收已近尾声,寨民们家里都人手不足起来,是以,陆行的学生们都同他打商量,提出要早下学回家帮忙。
陆行本不想他们就此荒废了学业,可寨民们又无法参加科举,他强求反而显得板正,于是只好自己辛苦早起,给他们行个方便了。
读书习字贵在坚持,陆行开蒙时也是这么过来的。见学生一笔一划写着,白纸上的鬼画符渐渐都有了正形,他为人师表的,自觉也十分欣慰。
看着他们,陆行不免又想起家里的那个学生,他最教不好的那一个。小雀儿每每都鼓足精神开笔写字,却老是没个正形草草收场,弄得他难以维系老师的威严,还要搞到去床上进行“体罚”。
这等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陆行忍俊不禁,提笔又给好学生的字帖上画了一个红圈。
得了表扬的学生兴高采烈,未得嘉奖的学生也不气馁,他们有的下学后还会向陆行讨教算学,有的则客气地放下束脩离开。这些学生大都透着乡野之人的淳朴,陆行也不必费心去揣度他们的小心思。
这日下学以后,陆行照例急着回家,不想在路上却被一人拦住,彻底没了好心情。
寨中的山民多互相认识,这人是个生面孔,并且第一句话就点到了陆行心中绝对的禁忌,“晋王殿下,您果然还活着。”
“你是什么人?”下意识没去否认自己的身份,陆行先环顾四周,接着又领人去了人烟稀少的后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待到了后山,警觉的陆行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松了松僵硬的肩膀,“你是如何混进寨里的?这里的大当家不喜生人,不想死就赶紧下山吧。还有,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晋王殿下。”
这个生面孔怎会听不出陆行的言外之意?若真要把生人赶走,完全可以把动静闹大让寨民们发现他,何必拉他来此处小声提醒,又否认自己的身份,如此欲盖弥彰?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此人扫了一眼陆行腰上的玉佩,更加坚信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半年之久的晋王殿下。
陆行再要去遮掩自己的腰配之物,已经太迟了,手足无措地退了两步,慌乱的情绪冲上了脑门,“我不是,你认错人。”
“晋王殿下,属下是您的暗卫玄枭啊,您不认得我了吗?宫里为着您的事,都乱做一团了,陛下与娘娘全不信您的死讯,可都盼着您回去呐。”自称玄枭的人猛地跪了下来,拉住陆行的衣袍不让他走。
当日事发,陆行的暗卫早已死伤殆尽,这个叫“玄枭”的,原是他在宫中的候补暗卫,没想到竟追到此处了。
陆行并非完全不关心宫里的境况,只是都大半年过去了,社稷安稳江山犹在,他的心境也早变了,大丈夫生于世,当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又自找麻烦,寻这些不痛快呢?
“你认错人了,我只是山寨小民,怎能与那些皇亲贵胄乱攀亲?”陆行摇头,为了小雀儿,也为了他自己,如今只好打死不认了。
费了许多工夫才走到这里,玄枭当然不愿见到功亏一篑,又说些秘闻来刺激他,“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您可知背后害您之人是谁?”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陆行倒不关心害他的人,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句“来不及了”,难道自己好不容易觅得的安身之地,也要化为泡影了吗?
“殿下,陛下还蒙在鼓里,可皇后娘娘都知道了,是太子与秦王欲置你于死地!一日未见到你的尸骨,他们就没有一刻是安心的…前不久秦王殿下还亲自请缨,说要来禹州剿匪诛贼,什么样的山匪需要皇子亲临督战啊?他们这是怕您没死,非要亲眼看着您死无葬身之地啊…”玄枭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又恨铁不成钢地抬眼看陆行,“殿下,皇后娘娘可只有您这一个儿子,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天下,被无德之人占去啊。”
听了这些,陆行眸子一沉,冷静下来去分辩他所言的真假,若害他之人真是自己的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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