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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直是有苦难言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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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托出。

皇帝边听边摇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说的对,家风清廉确实算不了什么;只可惜这回免官,却让一个有能清官被逼得走上绝路,朕深感惋惜。」

聿琤登时睁大了眼,喃喃自语道:「梅穆送来的公文上头只言免去藺文鈺的官职,可没说拿他治罪……」

皇后把她的细语听得分明,「琤儿不知道吧?」聿琤转向她,她才抿起唇说:「那藺文鈺,知道免官的当日,便在自个儿的官舍书斋里,上吊自尽了。」

聿琤这回当真是指骨发冷,全身如遭雷殛。

「就因为如此,藺文鈺的长女藺湘君这回才亲自写了状纸,一路从家乡查案至京城,上告御状。」皇后语调虽轻,却字字鏗鏘。「藺文鈺一家三代为官,先祖曾举孝廉入仕。果然藺文鈺的女儿也不马虎……」此话听在聿琤耳里,净是说不出的刺耳;只因她执掌吏部以来,便主张唯才是用,力行科考,可错判藺文鈺一案,却恰恰赏了她一记响亮亮的巴掌!

「藺文鈺以死明志,乃因聿琤一时不察,导致我大煌痛失良臣。」她脸色一白,登时跪了下来,「聿琤有错,任凭父皇、母后处置,我……绝无怨言!」

「哎!」皇帝一手抚额,略感心烦的扬手。「起来、起来吧!」

皇后浅浅的摇头,上前把女儿给搀扶起来。「琤儿言重了,此回的错,真要计较起来,还得算在那梅家小子头上!」她锐眸往身侧一瞪,好似那梅穆就在眼前。

「朕没说要办你,你别穷紧张。」

聿琤眼眶泛泪,「这……可是我……」她收回视线,却是给皇后揽在怀里。「母后?」

「藺文鈺的死,直是给你一记当头棒喝;当官的,选德要比才更优先。」皇后慈爱的拂去她的泪,「办事的权柄在琤儿手里,今后要怎么做,你慢慢想,不急于一时。」

「听见娘说得没有?」皇帝也起身来到母女跟前,「你们两个……一大清早,争先恐后的往朕这儿跑,就为了藺文鈺一案。」他叹息着,脸色凝重。「可惜人已经没了,要不,还能让他官復原职……罢了!让朕再想想,今儿个早朝朕会特意提及藺湘君告御状一事,让御史台查案再谨慎一些。」

「丞相大人那里……」梅相对儿子的爱护,可是有名的。

「这你不用担心,朕会想办法跟他们父子谈一谈。」皇帝略显疲态的揉眼,「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距离上朝时辰尚早。」

聿琤望了望两人,眸心一黯,「是,那聿琤告退了。」她微微瞧了瞧皇后,离开寝殿时,下顎不由抽紧;她快步走着,就连裴少懿要来领路都给她推开。

「殿下……殿下!」

「回墨竹斋!」她沉声一喝,寻凤藻宫大殿正门离去,把大殿及御座远远拋诸脑后。

等到聿琤离开之后,皇后仅是淡淡地收拾起状纸,脸上仍掛着得胜般的浅笑。

皇帝屏退左右,直至整座寝殿只剩下夫妻二人,「梓韶。」他终是喊了皇后的名字,「你究竟作何打算?」

「我只是当个信差,顺道提点你别太过纵容女儿跟未来女婿而已。」

「事到如今你还顾左右而言他?」

皇后笑了,收紧了手上的状纸,转身迎向皇帝。「你就当我是在给琤儿一个小小的警告……即便这将来会入主东宫,甚至登上御极之位,孝廉举仕这条规,不可废。」

皇帝紧盯着眼前这张艷绝容顏,即便年过三十,她美丽依旧,连根白发都找不着。

「你打算拿藺湘君怎么办?」

亲眼听闻湘君那身好功夫的皇后仅是浅笑,「容我再想想。」目的圆满达成,她退了一小步,隆重的施了个礼。「陛下看起来似是倦了,请再歇会儿吧?臣妾告退了。」

皇帝任凭她从容的大步离去,那皇后仪仗庄重盛大,与方才聿琤仓皇来去大不相同。他敛眉,清冷空气间,彷彿还能闻到她所残留下的,幽兰花香。

***

浑然不知眾人在那凤藻宫已经是斗过一回,聿珏隔日醒来,趁日课时辰未到,急急忙忙又往凰寧宫那头跑。

依照礼节,聿珏正欲登殿叩见皇后,不料却给太监给挡了下,「都这个时候了,母后应是醒了呀?」

那守门的太监行了个大礼。「二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娘娘方纔回来歇息,好不容易才睡下,您还是晚一些再来吧?」

方纔「回来」,聿珏嘟起唇来反问:「母后去哪了?」而且竟拣个这么奇怪的时辰?

那太监仅是笑了笑,「娘娘交代要由她老人家自个儿跟您说,不让咱们碎嘴哪!您若担心藺姑娘,儘管去探望便是,娘娘若是醒了,奴才会替您通报说您来过的。」

「哦……好。」她眼睛转呀转,欲盖弥彰的扠着腰转身,才下了几阶,便对上柳蒔松掩唇偷笑的模样。

「我说你笑什么?」

柳蒔松赶紧挺直身子,一本正经的道:「抱歉抱歉!奴才不是在笑殿下。」

她的眉头一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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