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 / 4)
这里。」他指着八卦正中央的位置说罢,又继续翻看岂自己手中没曾放下过的符籙书,重新开始检查起他们「画」出的符籙是否完全正确。
周明雄也没问,就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周家佣人跑了过去,看着还是周佑安房里的方向,显然打算假公济私,确认周佑安的安危。
「老师父,你说要我们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你们周家的祖地,当然要看你们的。」这回回答的是老和尚:「这些符籙或者诵经都只是引天道与神佛的力量驱妖除邪,并没有办法完全护卫自己,但你们兄弟俩──或说你们周家自古行善积德,你阿兄更做了不少好事,这些功德是能够保护你们一家老小的。」
「那是要怎么庇佑?」周耕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颈子,上头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清娘险些掐死自己的痕跡:「刚才老师父……庙公说祖荫帮我挡过死劫,但祖荫总不能帮我杀掉那隻厉鬼或者那头畜牲吧?」
「现在不管是那边的哪个妖邪,身上都带着千百条人命──那隻厉鬼是卷来天云镇上没被超度的亡魂,那头畜牲是当年造下杀业的业报,前面的可以利用往生咒削减祂的实力,后面的就得引天雷打。」老和尚徐徐地解释着:「这边画下的天雷咒不管是什么妖邪都能打,但是一旦妖邪被打散,祂们身上负着的冤魂与业报也都会四散各处,届时天云镇就会百鬼夜行……所以你们两个要帮忙念往生咒。」
「往生咒怎么念啊?」周耕仁急躁地抓着脑袋:「我们念有用吗?不是都说出家人念的效力才会比较大?」
「不懂复杂的,就念简单的。」老庙公这时候巡逻回来,教了他短短一句地藏咒后又补充道:「福德越是深厚的人,持咒的效力越大。」他看向祠堂那方,发现原本不断蒸腾的黑气已经小了不少,显然胜负已要分明。
「不知道是谁会赢啊……」
老庙公饶是开了天眼也看不明白,只与周耕仁说道:「你快去帮你阿兄,那边的结果快要出……」
老庙公的话还没说完,周家祠堂那边便出现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以及一阵几乎令在场眾人几乎要站不稳的天摇地动,再加上跑得气喘吁吁的小童与小和尚各自抱着一袋香灰而来的呼喊声,一时之间场景混乱,在周耕仁眼中就像是一盘什么都有的杂烩一般,不知道该先关注什么。
跑到一半几乎要站不稳的周明雄气喘吁吁,除了周家祠堂那头本来就倒在地上的佣人以外,他几乎全都挨个说了一回。
他累得半死,却在屡屡停下脚步时被四周凑上来的祖先幽魂给簇拥着继续前进。
其他周家人或者那些佣人们本来也没敢问缘由,如今在听见祠堂那头传来的兽鸣时也都在瞬间知晓了因果,各个都躲进了屋里紧闭门窗不出,原本守着大门的周家佣人则老早在一眼看见清娘的黑气笼罩住周明雄的厢房时吓得双双直接逃回了家,也不晓得后头周家家宅里其实又放进了人。
外头的景况如何,里头的人是不晓得了,但周耕仁看着小童与小和尚通力合作地在他们用绳索布出的符籙阵法上洒了香灰,又在老和尚的指示下额外在远处给他们兄弟俩洒出了个安心念咒的空间,心里头原本绷着的紧张感愈甚,直到看见祠堂那个方向跃出了一头庞然巨兽时,那样的紧张感终于到达了最高点──
已经不见青黑雾气包裹着的兽仙露出了祂真实的模样。
如如狗一般的头颅、如熊一般的躯干、如豹子一般的四肢与利爪、如蝙蝠一般的毛皮以及如鼠一般的尾巴。
锐利的獠牙森森地露在外头,祂的口中咬着一个身着破烂粉衣的女人,女人的身躯被咬成两断却依旧双眼圆睁,满带怒气地企图撕咬将自己嚙在口中的巨兽。
是清娘。
祂的脸上与身体已不见那些被迫依附于祂身上的幽魂的断肢与头颅,而是显现出祂原本的模样,只是面色苍白如纸的祂依旧眼窝凹陷,露出在外的肌肤无一不浮出狰狞的青筋。
兽仙胜了。
兽仙口中像是唾液一般的液体如墨汁一般黝黑,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又一滴一滴地蒸散成黑雾。
砰──砰──
砰──砰──
巨兽踏着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巨响而来,祂的嘴里发出「嘎嘎」的骨骼碎裂声,喉头发出令人恐惧的低鸣。周耕仁觉得自己彷彿被恐惧给定身在原地,直到祂终于不再前进之时,祂吐掉了口中的清娘早已断成两截──上半身飞得老远,下半身却依旧在祂口中──清娘本是鬼魂,既能让祂凝化成实体的「身躯」断成两截却依旧未如烟雾一般溃散,也就代表清娘的魂体已然受损。
若要说起祂心心念念的超生,恐怕就算没有祂引起的业报阻挠,下辈子定也是魂魄残缺、好不到哪里去。
虽则清娘此刻的模样可怖且令人作呕,但眾人并无心关注一条没了原先能耐的厉鬼,反倒是全神戒备着眼前的庞然巨兽。
再次见到兽仙的周明雄才警告完最后一位周家佣人、要他千万闭门不出,这厢才踏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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