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侯爵阁下,克里茨伯爵虽勇猛过人,是军中难得的良将,但年纪尚幼,统军经验尚浅。恕我直言,还是在军中多历练几年才好。否则战败沙场事小,危及家国事大,若是英勇地战死疆场,只怕阁下难舍舐犊之情。”
“公爵大人,克里茨虽然年幼,但已经指挥过无数大规模正规军作战,经验丰富。倒是阁下您,似乎只是在东部高地剿过几股弱匪,不适合指挥这样的战斗。”
“东部匪患由来已久,却在在下手中一扫而清,战绩虽小,却是胜绩。男爵阁下参战随多,却似乎屡战屡败啊……”
渐渐地,宫廷中言辞间的火药味浓了起来,在两位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身边,逐渐聚拢了两群官员,各自支持一方,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反对另一方的观点:一个人隐晦地表示,公爵阁下在外“频频偶遇”的“红颜知己”不幸死于交通事故,还是节哀顺变,不必为国事操劳,另一个就巧妙地暗示军务大臣只要不“再”对军队粮饷供给向下“调整”,公爵必会百战百胜;一个人颇具风度地担心公爵阁下长期“从军在外”,让公爵夫人“独守空闺”,最近却“喜得贵子”,正应当在家“好好庆祝”才是,另一个马上关心地慰问克里茨阁下在一间“下流的交际场所”被一群“无端生事的市民”打得鼻骨折断,伤势如何,“丢失”的佩剑是否找到,以及要如何恢复“被蔑视的军威”;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打听公爵大人在剿匪过程中养成的恐惧黑暗的“幽闭恐惧症”病情是否好转,并好心推荐了一个有名的心理医生,另一个又随口提及了上次军务大臣在夏季围猎时掏出的绣着儿媳卡莫里公主姓名缩写的手帕……
这是一场真正属于高贵的绅士之间的、富有高雅情调和高贵理性的、用华丽文秀的辞藻包裹着的语言的盛宴,这让我大开眼界。我曾经以为作为一个酒保,我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与人交际的本领,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当你可以用一百句话把一个人的思维引到别处,而后忽然用几个字吐露你真正的含义时,你才掌握了语言的真谛,才会成为让人景仰的高贵的人。
“陛下,下官想保举一个人!”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亮地穿过那些衣冠锦绣的大人们的喧闹,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吓了大家一跳。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始终注视着弗莱德年轻贵族。
“您?您是……”封·加列特公爵疑惑地看着这个在宫廷排序中列在队尾、几乎要排出大门的年轻人。
“下官是史蒂文森·德·米拉泽,王国一等男爵,为解都城之围困增援而来,昨日刚到。”
是他?我有些吃惊。他就是那个带领着微不足道的八百士卒增援辰光城的那个年轻的男爵?我们看过他的士兵,我说过,那些是真正的士兵。我真不能相信他们是由眼前这个看上去带着几分文弱的青年训练出来的。
“年轻人,你说。”国王陛下似乎对刚才的争论不休厌倦不已,当有人提出新的意见时,他似乎很高兴解脱了一个冗长而无意义的讨论。
陛下的支持让许多原本想大声呵斥这个地位卑下的年轻人的声音消失了。男爵优雅地向陛下施礼,走上前来。他走得很慢,原本只需要十几步的红色地毯在他脚下滑动了很久。在这几步路程之间,他不知不觉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成为了这个大厅的中心点。现在,他的目光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那是一片自信的湖水,平静得映不出一个影子。
“陛下……”他停在了合适的位置:公爵和军务大臣之间,比他们略微靠前。我不觉得他站的位置有任何的突兀,他仿佛天生就应该站在那个位置上,那一小块地方几乎就是为他而铺设的。
“我冒昧地举荐一位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他转过头,看向我们的方向,用他平静的目光再一次看向我的朋友。
“王国中将,国之利剑,您最忠诚也是最勇敢的臂膀,军人中的军人,最优秀的战士,击败温斯顿军魂的伟大勇者,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侯爵阁下。”
你的位置在哪里
“尊敬的陛下。”米拉泽男爵继续说道,“侯爵阁下曾手刃温斯顿大将开普兰、以两千散勇力拒温斯顿大军于坎普纳维亚城下、将温斯顿军统帅路易斯太子打得溃不成军。他的功绩与德兰麦亚历史上的战神内维尔元帅相比也未必逊色,臣以为,他无疑是作战指挥官的最佳人选。”
以弗莱德的资历、地位和人望,似乎离这个指挥官的位置很远,在他前面,有两只手也数不清的公爵、将军有资格坐上这个掌握全国军权的高位。不过,这时候事情变得有些出奇,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这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建议。如果注意观察,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几乎所有有资格得到这个位子的大人们都已经站在那两团纠缠在一起的“人堆”之中,成为他们中两位最强大的人的支持者了,而在刚才一直没有表态的人当中,弗莱德却是武将之中站得最靠近国王的一个。
“陛下,此事……”弗莱德刚要表示推辞,就被梅内瓦尔大人打断了。军务大臣忽然无比恭顺地说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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