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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于熙临盆前一个月,将近年关,產婆先住了进来,一週后,杜之玉也住了进来。
一早,简生进灶房欲准备早饭,就见挺着大肚子的方于熙在厨房里忙活,吓得简生进来阻止人。「小叔不是说最近别乱走动。」
方于熙傻笑想矇混过去。
「你怎么做那么多羊羹?」一块块精緻小巧的羊羹摆在漂亮的木盘上,还用了寒梅点缀。
「乏了乏了,来去歇息。」方于熙摆摆手。
简生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开始一天的家务。
至于那羊羹,后来都入了杜之玉的肚子里。
简生记得杜之玉帮方于熙把脉时,方于熙特别开心,就把羊羹全送了杜之玉。他们其他人一口都没吃上。
就在杜之玉入府没几天后,方于熙比预计提早分娩。在產婆的协助下,母子均安。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一周后,方于熙身体回復许多,简生也在这期间学了许多育儿相关知识,他们离开了郊区的宅邸,回到了城东。
杜家两老自然是开心不已,前脚才踏进宅邸,两老马上就到,急着抱抱孙子。杜长金也替孙子取了名字,杜云青。
陈贵芝一直想替简生坐月子,简生不敢答应,杜之洵也帮忙回绝,才让陈贵芝打消了念头,只带了食补给他。可想而知这些都进了乳娘的胃里。
回城东,孩子与乳娘同房,住在离主卧不远的空房内,杜之洵与简生同房。
时隔几个月没同房,简生莫名感到焦虑。以前明明毫不在乎,怎么就…
「背上还会觉得疼吗?」杜之洵在简生进房后开口问。
「多谢将军,已经可以不用上药了。」杜之玉的药很有效,连小腹上的疹子也都消了许多。
杜之洵宽衣的手顿了下,又继续动作。
这意思是,很厌烦自己帮他上药吗?
简生不懂杜之洵内心的弯绕,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接过杜之洵的外衫掛好,再解开自己的,只是这回杜之洵坚持接过简生的衣裳掛好,赶人上床睡觉。
将军怎么好像又不开心了?
简生十七岁,过年。
这是简生嫁入杜府后最清间的过年,每天做最多的事情就是陪方于熙顾孩子,一边准备孩子的满月。
杜长金今年可花心思,接连几日找了戏台来唱戏,宴请贵客,找舞孃跳舞,把满月办得风风光光。
这年就这么热闹的结束了。
简生总算熬完做月子的清间时光,开始接管家务,快要忙昏头的朱敬总算松了口气。
刚好郊区那宅子有人要来看房,简生换了男装出门去。
看完房,想起杜之洵说想开始投资城西的地皮,又绕去城西探探地价。
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再过一会儿就是杜之洵散值回家吃饭的时间。
简生刚踏进门就发现私家兵抓了乞儿,等待家主发落。看来是刚抓到,还没告知校场的将军。
「这是怎么?」简生才刚发问,那乞儿就转身发狂,那张脸让简生惊惧往后退。
他一生都忘不了的恶梦,刘宰臧。
不是被发落边疆,为何在此?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粗哑的尖叫声响彻府内。「你忘了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你忘了我在你体内射了多少我的儿子!」
污言秽语刺入简生的耳里,脑海里的记忆翻腾,刘宰臧嘴上未曾停歇,几句下来他终于崩溃大喊:「住口!」抽出小刀就往刘宰臧刺去。
刘宰臧也是疯了,不顾被刺入的刀剑,张开双手迎接扑上来的简生,笑着把简生压在身,嘴里喃喃着你是我的,状似要将简生衣服扯开,不知道哪来的怪力,私家兵竟无法拉他走。
简生眼里只有恨,拔出刀,在刘宰臧的喉头又刺入一刀。拔出刀的空隙中,刘宰臧俯下身欲咬身下人的唇,却吐了大口血,喷在简生的脸上。
简生恨意蔓延,拔出刀再刺、一刀、两刀、直到身上的人倒在他身上不再抽搐。
府内的人惊呼看完这幕,没有人敢动弹。
直到简生推开身上的人,说句。「我去沐浴。」便空茫离开。
杜之洵是散值回府的途中遇到来福,来福低声把家中情况简扼说了一遍。
「夫人杀人的时候大门有关上吗?」杜之洵加快脚下的步伐。
「早在那人发疯之前就关上了。」那人一直说胡话詆毁夫人名声,来福早有警觉关门。虽然掩不住声音,至少能遮掩些事。
杜之洵:「把那人尸体随便烧了。」
一进门,杜之洵就问简生人在哪。
「少夫人把自己关在房里沐浴,不许我们靠近。」
杜之洵快步走去主卧,跟来福交代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入内,然后不顾礼仪开了门进去,关好门,靠近屏风后。
简生发红的皮肤是被刷了千万遍的痕跡,他现在正在用匕首将自己大臂上的皮剜下来,眸子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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