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东西其实不太多,dna比对材料和一对戏班子同门师姐弟的生平而已。
程林进门的时候很狼狈,衣服皱乱不堪还有茶水,一晚上没睡眼下全是乌青,手腕上还有手铐弄出来的伤,进门看到祝辛在,他松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又看到祝辛面前的文件,还有一张支票。
送材料来的人已经走了,祝辛看上去还算平静,见程林回来,甚至翘着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尽管笑里有几分茫然。
程林哑然,只下意识喊祝辛的名字:“祝辛……”声音有点虚,也是没料到程翰明说的帮他处理就是挑明祝辛的身世再甩他一张支票。
祝辛压着嘴角不受控的弧度,眉心也不受控制地跳动,整张脸的肌肉各自表演着五味杂陈和不知所措,他缓慢开口:“是因为这个吗?”
那份材料说,他的生父是一个戏子,破坏了姐姐的家庭害死了姐姐,然后自己也疯了,被送到疗养院,然后后来有一天,意外跟旁边度假村的游客有了一晚上,然后有了一个私生子。
是他。
所以程林那样玩弄作践他,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程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情况远不止文件矫饰过的那样俗套,还要更复杂,更叫人恶心。
祝辛摸了摸不时下坠的心脏,深吸气,说:“但我很仔细地想了很久,这个事情跟过去很多年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那么相似。”
他闭上眼,很无力:“这是我的错吗?”
程林说:“不是。”
祝辛惨然勾唇:“可我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程林心说不是的,是我的错。
是他没能早一点发现祝辛的身份,不能顾全双方。但事已至此,都晚了,祝辛依旧成为他们父子博弈的牺牲品。
若解释其中缘由,程林就只能说:没办法,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当时输了一筹,然后我把你推出去当了诱饵,因为我就是这样没有真心玩弄感情随便就能抛弃你的人。
祝辛大概会更困惑,所以索性不如纯粹的恶劣——也不必掩饰,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料到,照片送出去,他也会那么疼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太喜欢祝辛,太喜欢这件礼物,喜欢他过甚,碰一下边角也心疼。
总归,是他下的手,没得说。
程林轻笑,叹着气用很凉薄的语气说出折磨他多年的噩梦:“祝祝知不知道前脚听说亲爹要接自己回家,回去了发现妈不在,第二天就发现她吊死在家里是什么感觉?”
祝辛很容易共情亲情上的痛楚,心抽了一下,抬眸,程林浑不在意笑着,说出很残忍的话:“祝祝不知道吧?也挺疼的,我呢,又不喜欢吃苦,疼了就想有人陪着我。”
十多岁的时候他问程翰明妈妈是怎么死的舅舅又去哪儿了,程翰明冷着脸说他的生母是他早死的原配,根本没什么舅舅。他去找过他母亲的墓,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小土堆,当年他就看了一眼悬在房梁上的尸体就被程家人带走了,那土堆是爱慕她多年的师弟亲手安葬,在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过的荒村外。再长大点来岁他又跑去看母亲的坟,给她迁了地方迁到了公墓,当晚就被程翰明提着鞭子抽了一顿,然后用最难听最不入流的话羞辱他,羞辱他死去的母亲,说她跟师弟之间腌臜不堪,说他们姐弟都下贱不堪,说程家允许他这个小杂种进门已经是格外开恩,至于那个戏子,自杀了而已。
他不信,说她根本不可能自杀,程翰明就在教训完小杂种之后语重心长地告诉他真相,说那个下贱的戏子是为了叫儿子干干净净回程家认祖归宗,所以才自愿自杀了。
他跳起来踹了程翰明几脚,被关在祠堂一星期叫他反省。
祝辛忍不住掉下来眼泪,程林走过去,拿伤痕累累的手给祝辛擦眼泪,祝辛推开他的手,程林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在祝辛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程林荒颓生命能在世上找到的最后一个依靠,最亲的人。程林闭着眼摸祝辛发颤的脊背,不停地喊祝祝。
祝辛哭完了,忍过了那种不知道为谁疼的难过,说:“他给我一笔钱,说可以资助我出国。”
“想走吗?”程林又给祝辛擦了一下眼泪。
祝辛垂下眼,目光落在了支票上。
他说:“但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你要是愿意放我走,我就还你的钱。”
话里有细微的哭腔,惹的人不忍心再想其他。
程林叹气:“但我还是舍不得啊。”
祝辛抬头:“你还会用我家的事情威胁我吗?”
程林点头:“会。”
祝辛就推开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眼泪,然后拿起旁边的包:“我还有课。”
作者有话说:
嘤~(忽然伤感
(今天双更,周二再更一次,然后周四(跑走
成全我一次
祝辛勉强整理好心情上课,笔记甚至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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