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3)
,又让她有点好奇,是不是最近相处时间太少,拿来吵架不划算?还是她加班时长太惊人,硬生生把每一天的短暂相处都逼成了小别重逢?
后来她想那应该是不安。一段关系中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同时察觉有问题呢?只是她的方式是希望周止安不要那么努力,周止安的方式是尽可能使一切保持原状。
再后来闻又微跟着同事学会了抽烟。老实说那玩意儿不解愁,只是看起来像一种“成年人标配”。就像穿上西装人会不自觉挺拔身姿,她把那当做计时器用,烟点完就强迫自己停止焦灼去做事。
头几回怕被周止安察觉,嚼完口香糖,洒了香水才回家,周止安嗅到她的头发:“同事会议室抽烟?”
闻又微:“……是啊,最讨厌那些没素质的人了,二手烟害人。”
周止安掐住她的腰倾身去吻她,闻又微笑着往后躲:“你干嘛?”
周止安一针见血:“你在不开心。”
“没多大事,”闻又微按住他的肩膀,有安抚的意思,边笑边说,“有几个混球卡我项目进度卡得我要吐了。我知道该怎么解决,只是想先烦一会儿,在心里把他们怒骂一遍。”
她揉搓周止安的脸,哄的意思明显:“去看个电影或者自己玩儿好不好?把我丢在旁边。”
周止安抿了抿唇。
“我先去洗澡,乖啊。”
他想了想,说“好。”
暖风打开,热水洒下来,闻又微仰头,疲倦地闭上眼。
人生痛苦有一部分来自野心和比较。同一届进去的新人,有人已经获得一次晋升。这是她焦灼的引线。
闻又微近日意识到在九岸这里她缺少走得比别人更快的机会。现状并不差,但她不在想求稳定的年纪,她才二十出头,想要更多更好的新机会。那个一边传播“太和理想”一边走完离职程序的讲师还是留了一些使她印象深刻的东西,比如他说“你在一个地方就要做那个地方最不可或缺的人,在最赚钱的部门,做最核心的业务。你只想有一口饭吃,去哪里都可以,会过得比在这里轻松。但既然来了太和,为什么不做这里走得最快,爬得最高的人呢?”
管它对不对呢,闻又微年轻的时候很买账这一套。
虽然进来之后对太和的滤镜逐渐减少,但确实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世界,也在那些使人肝疼的忙碌中感觉到自己变得强壮。长力气,是个能被清晰意识到的过程,在一次次选择和判断里面,她知道自己做得比从前更好。
事情的琐屑烦恼不足以打消她享受这部分快乐,她留下的意愿坚定,还打算跑得更快一些。也算她运气不错,在她思考怎么才能获得新际遇的时候——
有一个人出现了,他叫陈述。
我只是在吃醋
闻又微小时候她妈带着她去听算命的瞎子唠嗑,瞎子老说什么人十年一个大运,人生都是有高有低。明明是个搬一张破板凳坐在别人墙根下讨生活的人,说得却好像看透世间万象。
闻又微那时想象不出什么叫走低。她人生至此目标都相当明确,又顺遂如顺风行船。追逐更多的成就感,去往更高的地方,就是能激起她生命热情的东西。她对如此事物的价值深信不疑。
近来有一个跨部门的双 s 级协作项目,闻又微被抽调过去帮忙。项目负责人叫陈述,进来的层级比九岸高。之所以跨部门因为他还是个光杆司令,自己的团队没码齐,从其他部门借了些人来用。上面大概也有借此掂一掂他管理组织能力的意思。有什么比跨部门管理更膈应的活儿呢?如果这都能做好,那可不是一般的修行。
九岸原先让闻又微去就是打个酱油,毕竟沾上“跨部门”三个字,一不留神就会惹锅上门。谁知闻又微在这横向拉起来的业务团队开过两次会之后,组内对焦工作时一汇报,九岸发现她接的是一口巨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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