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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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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脚,仿佛男版的田螺姑娘。客厅中坐着的三人都没有在意此人去了又来,来了又去,都在专心谈论着关于陆北旌的“新想法”。

陆北旌喝完一罐咖啡,说:“乔野是有反抗精神的。他和秦青,都是对人贩子的反抗精神的凝结。乔野的报警,秦青的逃走和放火,都是反抗。整部电影其实是在对人贩子贩卖人口这种暴力犯罪的宣战。”

梁平和张编剧在静静的听他说。

陆北旌:“乔野和秦青的反抗是大众的反抗,是来自民间的自发的反抗和抗争。这表示除了国家在对抗这种暴力犯罪之外,民间也一直对这种犯罪深恶痛绝。”

“有一些犯罪会习以为常,有一些犯罪则不会。”

“我们要表达的就是这种永不妥协的精神。”

张编剧:“可这跟男主角下毒有什么关系?让他下毒就反抗了?他这是知法犯法啊。”

当然女主角放火烧山也犯法了。

他在写这一段的时候已经有意把女主角干的事往轻了去描写了,就算这样,他都担心不能过。

电影是一种公开的文化载体,跟文字一样。为什么以前封建王朝老爱搞文字狱啊,因为这种公开的文化载体它是公开的,既然是公开的,它就不能有一点宣传犯罪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在公开的文化载体上宣传犯罪行为的只有一样东西,它叫新闻。

新闻是个新生事物,工业革命以前就没它,所以以前的皇帝就爱搞文字狱,古今中外都有,中国皇帝爱把写反诗的人抓起来,外国皇帝爱把画反画的人抓起来。因为那时的诗和画都是可以公开刊印发行的,画也是流水线制作的哦,一幅名画由画家的工作室画上几十幅上百幅拿走卖钱很正常,所以常有画家因为画了反国王反上帝的画被抓去吃牢饭——讽刺也不行,你讽刺上帝讽刺国王肯定就是有反心。

各国都有新闻法,它是保证新闻这个载体受到限制,也给了新闻与众不同的地位和报道方式。

新闻跟其他大众载体不同的一点就是它不能虚构,它必须是真实可信的。

电影不必遵守一切都必须真实可信的原则。

那要怎么保证电影在表达真实的时候,没有加入夸张、虚构的内容呢?

假如有人因为这些夸张、虚构的内容受到了伤害,又该怎么保护自己呢?

比如将小说或电视、电影的内容当成真实历史的大众。

比如姜姬。

是要指责大众太轻信,还是指责小说、电影、电视虚构内容呢?

对国家来说,是把所有人的认知都提高到一样的水平容易,还是管理这些文化载体容易?显而易见。

国家在这方面就像是惯孩子的家长,人民就是他的孩子。孩子记错了,那肯定不是孩子不好,是有人把孩子带坏了。所以各种文化载体都觉得头上的紧箍咒越来越紧。

陆北旌:“因为他在报完警之后就没有反抗了。”

张编剧:“什么意思?”

梁平懂了:“他追着车来到这个罪恶的村庄后除了跟踪之外什么也没做。”

陆北旌拍桌子:“对。他什么也没做。”

听到有犯罪就马上去报警了,那为什么亲眼看到犯罪却什么都不做呢?

张编剧也懂了。

主要人物的行为逻辑没有连贯!男主角的行为逻辑有了断层!

他也接上了,说:“可以让乔野有点挣扎,比如他一开始是想做点什么的,比如给轮胎放放气啊。”

梁平目露欣喜的看张编剧,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为什么他爱用张书山?

因为在大多数影视编剧中间,张书山是有点才华的。

他是真的有才。

就是人有点懒。

不拿鞭子赶着,他就给你应付差事。

你催着逼着,他可能就会冒出点才气来了。

不能让乔野上来就下毒,这也太吓人了,要有个心理上渐进的过程,行为上也要给他设计几个递进的环节。

接下来,梁平、陆北旌和张编剧就坐在一起给乔野编故事。

比如他刚到这座村庄,从小孩子嘴里听说他家猪圈里关着一个人。

张书山给乔野设计的第一个动作是:“尾随,偷窥,趴墙缝。”

翻译一下就是尾随小孩子到他家,趴人家家墙缝上偷窥,看到小孩妈妈洗澡之类的。

梁平点头:“行,挺好。”

陆北旌:“……”

陆北旌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做出努力:“洗澡那一节删掉,前面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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