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3)
远虑,点头道:“以后的事,等一道渡过眼下的难关,再说也不迟。”
她对余照道:“照儿,你让人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今日便同陶娘子出城,去张家的庄子里把张校尉的家人接走,就安置在城西那处庄子里罢。”
她望向陶莲:“城西的庄子是我今岁夏末才买到手的,又换了新的庄头,城中无人知晓,最是妥帖。你去了之后,千万叮嘱张校尉家人,告诉他们只要不出庄子,我定保他们安然无恙。
再有一个,若想活命,绝不能透露那位撰写兵策之人的姓名,否则一旦让背后的势力知晓,发现他们是个嘴上不严的,只怕……”
方如逸没说下去,陶莲却已然心知肚明,赶紧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不会让他们给姑娘添半点麻烦!”
“快别说什么添不添麻烦的话,一家子安危要紧,时候不早了,快去罢!”
陶莲和张盈忙跟着余照出门,坐了马车往城外去。
黄昏时分,余照才匆匆赶回来,对方如逸道:“姑娘,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张焦的妻儿一开始还不愿意去姑娘的庄子上,张姑娘吓了他们两句,这才动身。”
方如逸拿起火折子,慢慢点上灯:“盈儿是个有能耐的,将来她爹爹入朝为官,她也会有大好前程。张焦的妻儿叫什么名字?”
“他的娘子闺名王梨花,儿子单名一个傲字。”
“傲?”方如逸摇头一笑。“这般期许,只怕担不起罢。”
余照眼中浮现讶然之色:“姑娘怎知?回来的路上,我听陶娘子说,这张傲连个童生都没考上,武艺也是平平,每日里几乎都在教坊司进出,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无一不精呢。”
“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也是歪的。”
“可不是么,其实这张傲过完年也十四了,也到了议亲的年岁。之前张焦想攀一攀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堡,求娶王御史的三女儿,特特在年节下,带着张傲登门拜访。
谁知那张傲回来,竟说什么,自己想邀王姑娘一道去教坊司吃酒闲谈,可王姑娘却一声不吭,还叫下人请他出去。张焦夫妇气得不行,第二天赶紧上门赔罪,但王御史却连门都不开。”
方如逸听得哭笑不得,茶也忘了吃:“这张傲怎会如此不懂事?竟然要请一个官眷家的闺阁女去教坊司吃酒?
罪臣女眷一旦进去,便成了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让你服侍谁就服侍谁,让你给谁献艺,你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说是官眷了,就是平头百姓的女儿,谁不惧怕那般所在?”
她缓缓饮了一口茶,思忖片刻道:“这个张傲你得让庄头盯紧点,酒色之徒最不喜被拘着,若是因为他出了什么岔子,被梁王的人套出了话,徐哥哥定有危险。”
余照连声答应:“姑娘放心,明日我亲自去庄子里说。”
主仆俩安歇一晚,次日起来,余照去了庄上,方如逸在家中打点给各家贵眷的年节礼,直忙到小年夜,才把礼物都送了出去。
除夕夜照旧在徐家过,江与辰专心备考春闱,只让魏临送了礼来,自己却不曾现身。
方如逸倒也不在意这些,自从武馆一别后,她便收了对江与辰的情意,只把他视作知交亲朋,以兄妹之心相待。
在江与辰那头看来,两人之间反倒亲密了不少。
年节一过,木工坊里又热闹起来,忙着赶工新制水车,还接了不少农具的活。
眼看时近二月,京中那些参加春闱的举子们也不四处闲逛了,全蹲在家中,埋首书卷。
元轼还在派人找着张焦的妻儿,连张烈家都去了七八回。所幸方如逸一早叮嘱过陶莲,有人来问,就说一向与张焦鲜有往来,从不知他家动静。
上门查问的人得不到消息,只得作罢,回去另想他法。
王梨花深知舞弊罪责的厉害,是一心在庄子里躲着的,可她的儿子张傲却颇有些待不住。
年节下的歌舞声乐,他是半点都没瞧见。
眼看就要到二月,他一想起自己苦苦在这破庄子里,挨了这么些时日,每天见的,不是满脚泥水的粗汉,就是背着竹篓的村妇,连个小姑娘都瞧不见,心里实在耐难。
再有一日便是春闱,想着这会京中举子定是在家待着,朝廷忙着科考的事,多半顾不上别的,正是偷偷溜进城中闲逛的好时机。
趁着庄子里的人一心扑在春耕上,他拿了些金锭溜出庄子,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直奔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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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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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教坊司,和南北市街隔了一条清浊河。
住在河那头的人家,多是三教九流之辈,知道在城中随便撞个人,都是瞧不上自己的官眷,无事便从不往河这头来。
文臣武将们没一个看得起教坊司的女校书,满口“绿巾人”地叫着,便是纳妾养外室,也绝不考虑这些戴青卍字头巾,系红线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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