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3)
江与辰给魏临递了个眼色,魏临松开缰绳,陈织吟的马车飞快驶出巷口。
趁着他们几人说话的当口,沈勤易转过身,想悄悄溜走,却被忽然回头的江与辰抓了个正着。
“好外甥,你爹出京的时候,难道把教你的礼数也一并带走了?”他揪住沈勤易的后领,推到方如逸面前。“总得拜见拜见你舅母,才能家去吧?”
“舅、舅母……”沈勤易随意喊了一声。
江与辰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哎呦!”
沈勤易痛得大喊,连忙俯身,给方如逸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大礼:“拜见……拜见舅母,问舅母安好。”
“你舅母一切都好,去吧。”
江与辰拍拍他的肩,沈勤易如释重负,不顾腿上的疼痛,一拐一拐地骑上马,奔出巷子。
路人看了好大一场热闹,甚是满意,魏临和毛大树赶了半晌,他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江与辰凑到方如逸面前:“我今日这招,即压住了我那个外甥,叫他再不敢对你起什么歪心思,又把陈织吟吓得不轻,厉害吧?”
谁料,方如逸却沉下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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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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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逸默不作声地进了宅子,走到厅堂上,坐下又站起身,回头见江与辰已然跟着进来,怒意顿时翻上眉头:
“江与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好戏弄?我好不容易才应付完你外甥,眼看着就能全身而退,你何必搅进来?还对陈织吟那般说话!难道不怕沈家和陈家记恨你?”
江与辰心中一动:“你怕他们记恨我?如逸,你是在担心我么?”
“我自然是担心的!”方如逸气得别过头去,下一息却又转回来。“若今日只有沈勤易在场,那也罢了,他是你外甥,关起门来,你倒也能教训一二。
可陈织吟是谁?她如今做了梁王妃,风格正盛。梁王本就记着我的仇,若是她家去后,添油加醋地吹些枕头风,梁王留了意,定会想法子对付你。梁王用在我身上的招数,你是见识过的,将来只怕有过之无不及。你说,我如何能不担心?”
江与辰随意坐下:“梁王若想对付我,尽管来就是,难道我会怕他?至于我那外甥——”
他冷笑一声:“他这胆子还真是肥,都不知天高地厚了。今日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他一场,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他仰头望着方如逸:“如逸,你应该明白,我今日绝非趁人之危,拿你的亲事做文章。我没有你聪慧,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用一用你的借口,拿辈分去压我外甥,好让他死了这条心,不再找你麻烦。这是其一。
其二,你与我定亲,我名下的那间私铁坊,你便能正大光明地打理。这两日我想了许久,觉得在暗处行事多少容易出岔子。万一梁王又动什么鬼心思,给你捏出个罪名来,方将军、少将军,还有你嫂嫂,身在漠北不知该多担心。
所以我想过来,干脆让你明着打理铁坊生意,你和我定亲,我也能护着你,再不济还有我爹,江家、王家、顾家、沈家,这么多人保你一个,难道还会保不住?如逸,别的我都不怕,我只怕梁王对付你。”
方如逸怔怔地听着,她不大明白,难道江与辰对知交好友都这般掏心掏肺么?
也是,他为了傅世子,又是暗中进汝阳王府,又是亲去山南打点,想来他胸中自有一番义气,只要同他交了心,便能得他百般相护。
方如逸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点头道:“难为你为我计划得这般周全。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梁王与我牵扯颇深,你若能摘出去,隐在暗处,自然是最好不过。毕竟梁王要对我出手,是早晚的事。那日在你家,陈织吟就跟我说过,她忙着应对何龄,还不曾有机会寻我的麻烦。”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今日也是奇怪,陈织吟竟然一直在马车里坐着。”
“她有孕了。”江与辰语气笃定。
“有孕?”方如逸吃惊不小,思索片刻后,她很快平静下来,点头道:“也是,之前陈织吟暗中去了梁王府不知多少回,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屋檐底下,有些什么也是常理,更别说梁王本就在打她的主意。”
江与辰环顾四周,屋子里只自己和方如逸两个:“说到孤男寡女,其实我们也是……”
方如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不是有机密的事商议,谁要跟你这个浪荡子待在一处?好在你也不懂风月情事,我放心得很。”
“我怎么就不懂了?”江与辰一下站起身,三两步到了她面前,目光定定地望着她。“风月情事,我也是懂的。”
方如逸心头一跳,忙躲开他的眼神:“这个你还真不明白。”
“你告诉我,我就明白。”
方如逸迟疑了片刻,慢慢回头看他,他目光灼灼,分寸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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