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
颜炽若有所思,当年在请邵子谦来炽烈军时,难免要对他进行一番调查,而查到邵子谦就免不了会查到祝临歇。
所以当年的真相,颜炽比任何人都清楚。
祝九天是“雀”的第二代当家人,他唯一的弟子就是祝临歇,在祝九天被杀之后,祝临歇来到天都城为他师父报仇,邵子谦喜欢的那个女孩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雀”的叛逃者,也是致使祝九天被杀的关键人之一,所以祝临歇只能杀了她。
祝九天死后,祝临歇就成了当家人,但那时的他已经不想再做刺客了。
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他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有的是黑心的血,但也有无辜的血,每到午夜梦回,他便会看见祝九天从小训斥他,告诉他这世界满是憎恶与仇恨的场景,但当他一睁眼,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看见的却是邵子谦满脸笑意,提着酒壶跟他耍无赖的样子。
他看着一袭白衣的邵子谦,便厌恶着只能穿黑色的自己。
师父说过,刺客的衣服要藏得住血,要藏得住身上的血,还有自己心里的血。
所以,他选择离开,他要同那肮脏的一切做一个了断。
在祝临歇在离开的那一年里,他除掉了“雀”,抹掉了所有“雀”留在这世上的痕迹。
回到天都城的前一天,祝临歇呆在一个客栈里,面前放着两件长袍。
一件纯白如雪,一件黝黑如墨。
他坐了一整夜,最终将白色的那件丢进了炭盆,然后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衫,站到了邵子谦的面前。
他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祝临歇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邵子谦身上的白色长衫,在心里默默地想,果然只有他才配得上这样的纯白。
那是他永远都无法触及的干净。
但邵子谦不肯杀了他。
也是啊……自己这么肮脏的血,怎么敢沾了他的衣裳呢?
在邵子谦看不见的背后,祝临歇默默的擦去了一滴泪,他拔出“苍牙”,了结了自己。
弥留之时,祝临歇看到邵子谦向自己奔来,他将自己抱在怀中,溅出去的血液沾的邵子谦身上到处都是。
他很想对邵子谦说一句,不要染了他的衣服,会脏的。
可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越来越冷,眼前已经只剩下微弱的光,邵子谦的喊叫声距离他越来越远。
最后的最后,他记住的,只有邵子谦的白衣上,沾的那满身红。
从那之后,“雀”便彻底在江湖上消失了。
可既然“雀”消失了,这种办法又是如何流传下来的呢?
还是说,当年祝临歇根本没有把“雀”完全除掉?
颜炽揉了揉额头,“本王一直觉得这个阿嫁不简单,若只是一个乐坊的琴师,何以有如此好的功夫?再查一查她!”
“是。”
“还有……”颜炽舔了下唇,他已经猜到阿嫁为什么会对赵岭驰突然有了兴趣,“以后如果有东部的消息,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就告诉她一声,尤其是关于韩清泫的。”
“是。”
“你们找到的那封密信呢?”
向南行立刻将纸条递了过去,“属下已经命懂南洋文的人连夜赶过来了。”
“恩……”颜炽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信,果然是南洋文,他也读不懂。
一说起这个,向南行迟疑了一下道,“王爷,我觉得阿嫁姑娘好像读得懂南洋文,她在看到这封信时,表现的很奇怪。”
颜炽皱了下眉,的确奇怪,如果是因为写的南洋文就断定与赵岭驰无关也太绝对了,何况一般人都会好奇里面的内容吧,她竟然就那样走了。
向南行挠了挠头,“王爷,你说她不会是个南洋人吧!”
颜炽猛地抬眼,这倒是他们所忽略的。
两人间一时安静下来,忽听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向南行皱了下眉,走到门边道,“什么人?”
“向护卫,城中来人了。”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颜炽点点头,向南行便冲着门外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矮身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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