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3)
成绩不错的。因为吴大海的缘故,她也和吴大海学过几笔毛笔字,只是在这上面她不是很定的下心,学了两年毛笔字还是写的歪歪扭扭的,后来干脆就不学了。
可是正因为以前她学过,所以她才知道,能写好一笔毛笔字是有多难!毛笔头软软的没有着力点,横折弯钩都要有技巧才能写的好,而这种技巧是建立在经年累月的练习上的,速成是不可能的。
这样好看的字,竟然是从一向她看不上的季恒手里写出来的,当下的吴晓梅真的很排斥这个事实。但同时她也知道,吴大海没有必要骗她。
“那就写呗!白吃了那么多饭,出点力气也是应该的!”吴晓梅心里头是这么想的,季恒和她结婚半年了,从头到尾细算也就做了一个月的活,而且这一个月的工分也就刚刚够他一个人的口粮,按道理讲,他也应该为他自己为这个家里出点力。
原本这话是要脱口而出的,而且吴晓梅也特别想赚那六七十块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到了嘴边却咽了回去,而是扭头看向季恒,等着他表态。
季恒在吴大海说完之后就明白了——这不就是给人写字挣钱吗?
以前他也没少做这种事,给人写个家书、抄个手抄本,在他和他娘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
一想到他娘,季恒的呼吸就停滞了一下。
季恒其实上辈子在他爹在的时候是没有吃过什么大苦头的,虽然季家是家道中落了,但有他爹挡在前面给人家做西席赚钱,又还有以前的一些家底,过不了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不过供他一个人读书,一家三口简单的吃穿用度那是没问题的。
和现在的生活水平比较起来,他那时候都算的上是小康了,至少隔三差五还能开个荤,做菜也不用把油省到要用棉絮沾了油擦锅的地步。
但是随着他爹生病倒下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后,那日子才真的叫艰苦起来。季恒也是那个时候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是有扛起整个家的责任的。
只是他娘坚持让他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情愿自己万分辛苦,也不让季恒做事。而通过抄书写字是他唯一可以背着他娘赚点微薄银子缓解家中窘境的渠道。
不知道,阿娘现在孤零零一个人还好吗?可也如同他一般,思念成疾?
女子有三苦,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他娘全占全了!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季恒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眼眶甚至都有些红了。
他连忙将思绪抽出来,不敢再去深想,否则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吴晓梅见季恒脸色不是很好,久久不说话,心里头就在想这人懒病是不是又犯了?果然不能对这人的觉悟有太高的期待,刚刚想惯性地骂几句,就瞥到季恒的眼眶似乎有点红?
不会吧?!不愿意写就不写呗,大男人不想写字还要哭?
吴晓梅整个人愕然,可是在等她仔细去看季恒的时候,他又回复了以往的表情,仿佛刚刚眼眶的红是她的错觉。
吴晓梅坐的位置离季恒最近,所以看得最清楚,吴大海他们稍远一点,洋油盏灯光又昏暗,就看不清了,只是等着季恒的答案。
吴大海想过了,要是季恒不愿意写,那他还是和赵先兵说清楚。赵红军硬要说去告他们的话,他在乡里面也不是全无人脉,实在不行就发电报给儿子
“好,我写,只是笔墨要问爸借一下。”季恒略微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吴大海脑子的盘算。
这里叫的是爸妈,而不是爹娘,所以这声爸他还能叫的出口,
如果说以前的季恒不懂钱财的重要,还经常视金钱如粪土、不屑沾那黄白之物的话,后来给他爸守孝的那三年,他已经彻底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
到了这里后,季恒莫名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已婚的身份,这让季恒很不适应,毕竟他上辈子到死都是光棍一条。
只是对熟读儒家经典的季恒来讲,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成了人家的丈夫,最近两人也一直是同室而眠,他心里头是已经认了这桩婚事,也明白养家糊口确实是他的责任。
只是他心里头也明白,吴晓梅并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强迫别人,光棍了快三十年的季恒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于是就这样听之任之地处着。
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太短,这里的很多规则他也还没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妄动。
除了家庭的责任外,季恒还有一点是理解的更加深刻和清楚的——读书,费钱!
买各种科考书籍要钱,笔墨纸砚要钱,科考报名要钱,赶考风餐露宿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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