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队(1 / 2)
天色暗下来如同泼墨,新月如眉,几颗疏星闪着微弱的光。庭院深深,城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晚饭后,霍以宁和霍怀安说了崔阿姨的事,她措辞委婉,语气平淡。霍怀安听完,很不解地问:“那……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她昨晚也说过,霍以宁将当时沉嵊的解释原封不动地复述给霍怀安。他听完恍然大悟,“哇哦”了一声。
半晌无话,霍怀安忽然脑海中白光一闪:“啊!”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霍怀安站起身,原地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又坐在霍以宁身边,口中不断重复:“你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许久,霍怀安面色凝重:“对……我下午听到了,妈妈当时在屋里和爸爸说借钱什么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妈妈和别人借钱了。爸爸还说可以什么的……”
想来那就是崔阿姨开口向林臻亚借钱了。
沉嵊那句“及时止损”犹在耳畔,可她实在不知道他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崔阿姨会欠钱不还吗?还是为了钱做了什么不该做?
姐弟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想通。
“姐你说……是不是沉嵊哥想多了啊?”
霍以宁也理不清:“……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观望吧。”
姐弟俩一时间再无话,各怀心事地互道晚安。
临近六一儿童节,再加上端午节和高考占考场。学校决定在篮球赛决赛前、六一儿童节当天为高一与高二学年举办一次在初夏时节的春游,地点定在h市某热门游乐场。
也算是期末考试前最后的放纵。
班主任来宣布这个消息,并下发家长通知书时,班里已经在小道消息流出后小范围地炸锅一次了。
沉嵊看着通知书却犯了难。
这波怎么说?
老师,我没家长。
沉嵊宛如那位因为没有家长签字而无法去霍格莫德村参观的哈利波特先生。他考虑要不要也找件隐形斗篷穿上。
霍以宁看破他这微不足道的小小烦恼,小手潇洒一挥,大包大揽:“我让我爸给你签。”
沉嵊:很棒,要的就是这个。
下午第一节又是数学课。
天气越来越热,王海东的额头上都是汗,也不养生了,今天抱着他的教案和一瓶冰水进来。
之前的精神工科直男御用polo衫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圆领短袖,据他本人说这样显瘦。
显不显瘦……这个另说,黑t看着倒是比他那些黄白条、蓝白条、黑白条、灰白条小衫清爽。
他在上课铃响前两分钟走进来,站在讲台上放下书本,开始组织纪律:“哎你们收一收,我说个事。”
百鬼夜行的沸腾教室里响起女班长一声“安静”。
众神归位。
“那个……咱们学校的篮球赛不是进市决赛了吗?上面的意思呢是说各学校都得出个啦啦队,咱们学年里要挑十六个女生。十五班已经出了八个了,文科八到十四班挑了四个,咱们理科班也得找四个女生。”
霍以宁听完这话,忽然钻到桌子底下佯装找橡皮。
不是她自恋,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有信心的。从小林臻亚抱她出门玩,逢人就被夸生了个白雪公主。大院里的小狼崽子们天天憋着劲儿的攀比,省下来的奶糖果冻全都塞给霍以宁,就是想跟她玩。
就连沉嵊第一次见到她,不也是一边嫌她幼稚一边陪她玩沙子吗?
王海东说完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目光瞟向他早就决定的人选。
沉嵊旁边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在憋笑。
“诶?霍以宁呢?”
沉嵊试图为她挽回尊严:“橡皮掉了。”
书桌后倏忽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霍以宁在桌子底下掐了沉嵊一把,她捏着那块被自己掷在地上的橡皮,高高地举起手:“老师!我小脑发育不全!手脚不协调!不会跳舞!”
沉嵊惊讶地看着她。
绝了,为了逃避问题,连自己脑子有问题都当理由说出来。
王海东:“你少说那话啊,你们班你必须上,你下课过来找我。”
霍以宁缓缓舒气,在心里打着一会儿拒绝王海东的草稿。
她是真的不喜欢抛头露面,也是真的四肢不协调。连课间操做着都费劲的人搞啦啦队?那和哑巴唱歌有什么区别?
她信誓旦旦理直气壮打好的草稿,在下课后王海东拽着她在讲台边谈话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小胖子,平时看着和蔼可亲,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板着他的小胖脸,不容分说地把她的名字写到计划名单里。
霍以宁试图再挣扎一下:“老师……我真的不行。”
“八班那个霍怀安是你弟吧?”
“啊?是、是吧。”话题转的如同漂移,霍以宁没反应过来,王海东嘲讽一声:“他们班有个小姑娘和你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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