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四娘。”
尤泗闻言动作一顿,当即扭头,轻声道:“二殿下回来了。”
虽说寝宫里离开的下人越来越多,但她从未离开过,每一次他回来,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尤泗右脸上一道十分明显淡红色长疤痕,本身生得普通,实在算不得漂亮。
“半年不见,四娘越发的漂亮动人了。”安扬嗓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调戏的意味,垂眸抬手抚过她脸上的疤痕,不紧不慢道:“四娘猜猜看,我这次从宫外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尤泗明显这些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安扬的相处方式,轻叹一口气,打掉他的手,无奈道:“奴婢什么都不需要,二殿下别再乱花钱了。”
“四娘好冷漠啊,这怎么会叫乱花钱。”安扬那双含笑的黑眸笑意更浓了,看不够般直直紧盯着她,一片刻都未曾离开过。
他将方才进门就一直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递到她面前摊开手。
是一副白色的半脸面具。
尤泗愣了愣,看着那副面具,没说什么。
“虽说我觉得四娘是最漂亮的,但是四娘好像不这么觉得,很是不自信呢。”
“也罢,这伤疤还是只单独给我一人看好了,四娘还是得让我来多夸一夸变得更加自信一点。”安扬俯身轻轻帮她带上面具,戴好后又反复打量了一下,满意极了。
安扬看着她喉结不由的滚动了一下,语气温柔下来:“嗯,刚好把伤疤都遮住了,更漂亮了。”
尤泗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又是二殿下从哪位美人那里学来的讨好手段?”
“一点都瞒不过你呢,四娘果然是无情,这样都没有被打动。”安扬笑了笑松开了手站直身子,觉得被识破有些乏味了,道:“四娘辛苦了,我先回房间了。”
尤泗看着对方果断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心一沉。
安扬天生的一双深情眼,只要神色稍微认真一些就能让人恍惚中产生他很痴情的错觉,使些手段就能轻易让人沦陷。
不过他装不了太久,每次在别人沦陷了的时候便腻了。
她比安扬大六岁,是看着安扬长大的,对方的性情她是最为了解的,是不是真心一眼便明了,便也不会被他捉弄到。
不过她越是这样,安扬觉得有趣,就越是喜欢有意无意的捉弄她。
那个薄情的人分明是他。
—
深夜,景国军营。
叶知声正在营帐中点着蜡烛看书,忽然帐外响起了一个士兵的声音:“将军,有沈将军送来的信件。”
叶知声放下手中,沉声道:“进。”
那人闻言走进了营帐中,恭敬将信件递给他,道:“大安的大皇子安恒和萧琛已经到军营了,计划一切顺利。”
“知道了。”叶知声接过信件,吩咐道:“你退下吧。”
“是。”那人闻言便转身离开了。
叶知声拆开那封信,看完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才到大安两个多月,他从没想过宴稍会是先抗命的那个,沈春按照王的命令已经给他下蛊将人控制住了。
宴稍什么都不缺,无欲无求的人,怎么会倏然抗令呢?
他有些想不通。
临近攻城之日,成败在此一举,不可有一丝闪失异动,王才会没有立即解决掉他。
虽说是下蛊当下最稳妥的办法,却也是风险最大的办法。
沈春那边稍有一点没控制好宴稍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控,到时候也会搅乱整个计划。
再者,这攻城那日宴稍要接应之人……实在是太乱来了。
本来活着欲望就不强了,这怕不是想逼死他?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正是当初试炼场上保护了宴稍却被他下了杀手的人,没想到苟延残喘最后被王救下来。
宴稍权势过大,但凡还有点做人的良心,这人就是一把直插他弱点锋利的刀,救下他可以制约住宴稍,正合王的意。
大安那片的攻城占领计划是由宴稍全权领导的,王没有提前告知,本意是为了防止宴稍中途抗令,派这人去制约他。
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如今再作出改变都显得有些晚了,这人没法再换了,可是以宴稍的性子,加大了他失控的风险。
只要,只要那人忘却过去被亲信之人背叛的仇恨痛苦,与宴稍并肩作战才有可能顺利。
但这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叶知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将信件重新折好,把纸角送到一旁橙红色烛光中去。
信纸在烛火中被点燃,火光缓缓的蔓延开,最终整张纸被烧完了,灰尘全部散落在了桌上。
叶知声只听见了营帐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哄闹声。
今夜已经很晚了,应当寂静只有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明天好要照常训练,一个个的怎么都如此亢奋?
叶知声吹灭了蜡烛,不解的蹙了蹙眉拉开营帐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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