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3 / 4)
是要动手呢?”
昙秀合掌道:“婆薮仙济是羊命,入阿鼻狱,却是为世人发菩提心。”
祝青宁笑道:“维摩诘入诸淫舍,非为娼乐,乃为示欲之过。大师想必就是在以己身释法理吧?”
昙秀叹了口气,道:“你我再辨三日三夜,也是没个结果的。”微微躬身一礼,道,“祝公子,请出剑吧。”
祝青宁缓缓将承影自剑鞘里拔了出来,昙秀虽已不是初次见此剑,但见那剑身澄明,月华下凝神方隐约得见,淡淡的一抹影子闪烁不定,仍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剑!”
祝青宁一笑,道:“在下倒也想看看大师用的什么剑。”
忽听得一阵叮铃声响,便如流水数珠,祝青宁一怔,却见昙秀手中握的那柄剑文如彩饰,自脊而起,失声道:“工布?!”
昙秀笑道:“若非上古名剑,如何敢在祝公子面前贻笑大方?”
祝青宁只闻得其音若流水叮当,也若珍珠落盘不断,凝视昙秀,缓缓道:“裴三公子好生大方,这样的宝剑也能送人。那位吴震吴大人素来嘴没遮拦胡说八道的,这件事倒是没说错,大师跟裴三公子交情匪浅。”
昙秀微笑道:“此剑特异,舞动时便有响声,我听起来便如梵铃音动,所以心喜。反正皇上赐了他赤霄,这柄剑送我也无妨。”缓缓将剑举起,道,“祝公子,请。”
此时月上半天,水映竹影,二人立于湖上,只听得工布剑上流水声响不绝,竟不知究竟是剑鸣珠玉,还是旁边水阁檐下的梵铃清音。
“阿苏。”
吴震唤了一声,苏连正坐在一旁发呆,吴震又叫了一声,苏连才“啊”了一声,抬起头来道:“什么?”
廷尉寺连仵作房都比别处的气派,老大一间屋子,长长一张条案。四周都点了蜡烛,亮如白昼。
“你坐那儿干什么,过来帮我的忙。”吴震道。苏连皱眉道:“你叫仵作来啊,叫我做什么,我又不懂。大半夜地非得要拖我来!”
吴震正在细细察看昙曜的尸身,嘴里道:“这不是怕人暗中做手脚么,自然是我亲自动手好了。”
苏连叹了口气,道:“堂堂二品廷尉卿,还得亲自动手来干这事儿,我看皇上不如不升你官呢。”
吴震这时慢慢将一枚细针自昙曜颈侧起了出来,苏连一见,也站起了身,道:“这便是杀他的东西?”
“想必是吧。”吴震见那针呈紫黑之色,定是染了剧毒,也叹了口气,道,“就算不进到牢房里,也能把这毒针刺到昙曜大师脖子上,顷刻间便能毙命。”
苏连苦笑道:“听了你这话,我可一点都没轻松。我不信有人能进到侯官曹,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那日你也在,你知道侯官曹的情形,再是什么高人,也不能越过道道关卡进去。嗯,若是真正的高手,是能进,但也一定要杀掉守卫的人才行,可是我都查问过了,他们全不曾见到异样,更没人进出。甚么昏迷过啊,有什么人影晃了一晃啊……都没有。唉,就我自己进去过一回,也没人跟着,我实在是不知道三日后如何向皇上交待。”
吴震问道:“照你看来,若你到时候拿不出一个解释,皇上会如何处置你?”
“谁知道。”苏连笑道,“反正鸩酒还是白绫,我还是能自己选的,皇上这点恩典还是会给的。”
吴震“咳”了一声,道:“我跟你说认真的,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人既死在我这里,我就脱不了干系。”苏连道,“皇上素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死的是昙曜大师,是沙门统,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总也得拿出个说法来。若是为别的事死的,那也罢了,但偏偏又是因为灵岩石窟的皇家造像,堪比蛊害皇上的大逆不道之罪,我交不出别的人来,那我就没法交代。可若我要去随便找个人来交差,也不成,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稍有破绽,那就更糟了。”
说罢又朝吴震看了一眼,笑道:“更何况,找人顶罪也得过你吴大人这一关,你怕也不能让我随随便便过吧?”
吴震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一百个想让你过这一关,可若是我让你随随便便过了,再被人查出破绽,你跟我就是同谋了,我们谁也跑不了。而且我说过了,这件事最后定夺的不是廷尉,而是三都大官,你比我更清楚。”摇了摇头,对着昙曜的尸身看了半日,道,“好一个局啊,真是做得妙,硬是把我们一个个都装了进去。”
苏连默然不语,良久,道:“若是真的没法子,我认了便是。反正我也有理由做这种事,皇上心知肚明。他愿意留我一命便罢,不愿意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震顿足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了!明淮日日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都提不起劲。你呢,日日都想着死!我告诉你,阿苏,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你也得去试一试!”
苏连笑了一笑,道:“我早该死了,现在这条命,真是嫌多余。”
吴震被他气得不行,也不跟他再说,又去细看法鸾的尸身。苏连见他在看法鸾被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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